谢祈音松了口气,眉眼弯弯地说了声“好”。
出了接诊室,卞清聆的消息就弹了过来:【我快到了,你这会儿在哪?】
谢祈音瞥了眼單子:【我这会儿在五楼,等会儿要去八楼。】
卞清聆立马说:【ok,那我直接去八楼找你。】
谢祈音将手机熄了屏,在電梯厅里不自覺地对着某扇電梯门开始照镜子。
今天她穿了件浅白色的无袖长裙,露出的手臂骨肉匀亭,细细白白的看起来很清爽。
她颇为满意地转了半圈,将草编帽重新戴稳,然后弯腰凑近電梯门开始补口红。
只是还没等谢祈音涂到下唇,電梯门在她脸前“咔”地一声就打开了。
事发突然,小天鹅女士只感覺眼前一黑,一度想晕过去緩解一下气氛。
她浑身僵硬,保持着这个姿势足足五秒没敢抬头,在心底疯狂抓地。
好尴尬,好尴尬啊啊啊!!!
岂不是一电梯的人都看到她出糗了。
就在她憋屈到要把自己藏进小黑屋时,一道低沉温雅的男声响起:“…祈音?”
谢祈音小心脏猛然一停,不可思议地抬头。
顾应淮那张在顶灯下依旧优越的脸映入眼帘,她半晌吐出一句:“…哈,应淮哥。”
《谢女士的失败人生》又双叒加了十页。
自从遇到了顾应淮,她的人生就全是乌龙了。
谢祈音若无其事地站直,压低声线:“你怎么,又,在这儿?”
“刚刚跟你提过,我来探望合作商。”顾应淮唇角微挑,又语气不明地说,“你不是拒绝了来医院?怎么,身体又不舒服了?”
她心虚地轻咳两声,走进电梯,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噢,那倒不是。我刚刚也跟你说了呀,我朋友怀孕了,我把她妈妈送到老年大学去了,然后顺道来看看她。”
说完她在剩下的楼梯按键里按亮了8楼,神情之坦然,好像去做胎儿监测的人真的不是她。
顾应淮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科室名字,然后问:“你朋友在八楼?”
谢祈音点了点头:“对,她已经去做检查了,我这会儿去找她。”
两人说话的时候,季明宇站在背后一声不敢吭。
来江城的路上他知道了谢祈音就是樱花树,这会儿看谢祈音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自家总裁又没有掀马甲的意思,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地帮她捂马甲。
“叮”地一声,电梯停在了八楼。
谢祈音如释重负,溜也似地跟顾应淮说了再见,然后跑出了电梯。
顾应淮看着门緩缓阖上,乘着电梯上了十二楼,然后在出电梯时忽然对季明宇吩咐:“跟着去看看。”
季明宇顿时心领神会,应了下来,走了一旁的楼梯通道下楼。
顾应淮刚在走廊上展露西装一角,病房前的保镖就立马跑去病房内报告合作商家属了。
没多久,合作商的妻女从里头走了出来迎接顾应淮。
他瞥了眼腕表,提着几样定制礼盒进了病房。
又过了一阵,季明宇给顾应淮发了张照片。
照片里谢祈音笑得娇俏,弯腰摸着卞清聆的肚子。
顾应淮不动声色地熄了屏,抬眼望向上了年纪的合作商,礼仪周全地捎了句:“霍董还是多注意身体。”-
楼下,谢祈音刚出电梯门不久,卞清聆就从另一个电梯里走了出来。
她气喘吁吁地问:“你检查了吗?”
谢祈音摇头说:“还没。”
顿了秒,她如实说:“我没告诉你,追我尾的是顾应淮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