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去天津卫危险重重,身手好最重要。
留在上海要面对多方打探,沉稳敏锐更合适。
次日一早,阿伦德尔伯爵派来两辆轿车,接送一行人到港口。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接近港口时,一阵喧哗吵闹传过来。
霍骁北睁开眼睛,“发生了什么?”
他问司机。
司机是阿伦德尔伯爵派来的。
他下车去查看情况,很快鼻青脸肿地回来,“是青帮在争夺地盘,已经波及到了等船的乘客,霍斯廷斯先生,我们先回租界?”
霍骁北沉吟着摇头,“通知工部局,让他们来处理。”
司机又下了车。
周凯从前座往后抻着脖子,“姐,姐夫,这事我看不一般。”
青帮内部有不成文的规定,不许伤害老百姓,能不招惹洋人就不招惹。
虽说私底下行事违背的次数不少,但这么明目张胆却不多见。
周凯小声,“是不是那个伯爵,想除掉姐夫啊?”
冒充伯爵血脉这件事,打一开始大家就觉得悬乎。
现在就更悬了。
不仅心脏悬起来,脑袋也快悬起来了。
今天赶船起得早,温苒频频打哈欠,“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对方的考验呢?”
这几日她翻了翻霍斯廷斯家族的族谱,上面这位现任伯爵有一个婚生子两个婚生女,私生子女不计入在内。
所以考验之说是无稽之谈,人家有儿有女的,没有理由会放弃伯爵之位和庞大的财富。
检票坐船已经是下午了。
换上自备的床单被褥,温苒扑上去倒头就睡。
这一路,贵宾包厢里经历了投毒、放火、枪击和刀袭等种种威胁事件。
郭朝宗再一次把人敲晕,五花大绑的绑成粽子,丢到角落里。
他跺着脚大声嚎:“烦死了!快点见到人吧,霍骁北你必须第一时间开口放弃继承爵位,不然你就只能看到我们的尸体了!”
温苒缩在沙发上,俏脸苍白,实在没想到她会晕船?
“你还是先想想,能不能见到人再说吧。”
“按照这个频率来看对方的决心可见一斑,下船后麻烦会更多。”
郭朝宗:“……”
所以他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这个计划?他脑子抽了吧?
船到天津港停下,一行人绷着弦下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霍斯廷斯伯爵的管家前来接应,态度友好,将她们迎上车。
“费斯特子爵大人,您的叔祖父霍斯廷斯伯爵无比期待您的到来!”
这位管家更是一开口就称呼霍骁北为费斯特子爵。
温苒:“?”
一路的刺杀是不存在吗?
还是这是对方,那位伯爵漏的口风,告诉霍骁北认下这个子爵咱们就爷俩好,不然就要你命?
恩威并施也不是这么玩儿的吧?
一路上十分安静,只有那位管家和霍骁北在说话,没有枪击没有劫路没有刺杀。
诡异的情况让人心里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