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矜冷的薄唇很红,有种不知道哪里吸饱了人血的艳。
“六年前,在泰国甲米。”
“胡家耀疯狂别车,路怒症很严重。”
“那截路的栏杆,是他两个月前酒驾,自己撞断的。”
裴京聿没什么挑衅的意思:“我给过他一些选择。”
他懒淡地说:“他作茧自缚,非要漂移压我,自取灭亡。”
陈景寅接过话茬:“当时发生的事……我都历历在目。”
“……其实那天我出现在那个路口不是意外。”
“一直以来,我背着天价违约,已经走投无路了。”
陈景寅感慨道:“我报复不了……只想要胡家耀撞死我,赔偿家里意外保险。”
“车轮摩挲发出尖啸。”
“我只看到冲天的火光,一个人影满身是血地从车里爬了出来。”
“……我的仇人再也辱骂不了我。”
他语调在发抖:“可能从那时候起,我就把裴先生当成救世主吧。”
陈景寅放下杯子,拿起那叠报纸:“哪怕身上还背着沉重债务,至少我解脱了。”
他恳切地表忠心,虔诚地望向裴京聿,恨不得给他三跪九叩:“我这次来,是想和您团结一心,问清楚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很真诚地想要帮到您,也解决我的难题。”
培养利益共同体。
裴京聿从来都是一把好手。
他们说不定已经解决掉了置放永生花密封罩的人。
现在,只是再次人脸过滤。
裴京聿看着那叠报纸,混不吝地笑了,讥诮地弯弯唇:“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他轻描淡写,却在光下冷冽的审视着他。
裴京聿最烦别人欲言又止,和他玩儿心眼。
陈景寅宛如烈火炙烤。
他禁不住拷问,硬着头皮说:“我找到了一次绑架。”
“上面说,警方到达现场时,人质已经自救,绑匪当着警察的面自尽。”
“我用尽了各种方法,网上没有一丝关于这次绑架案的新闻。”
“果然互联网会骗人,悄无声息地让一切消失。纸媒却不会。”
裴京聿兴趣寥寥地看着他,黑目凝视着对方,一言不发。
他气场强大,凝成孤山一般的实质,压迫得陈景寅喘不过气来。
片刻,他抵手在唇上,闷闷笑了,比了一个击毙的手势:“砰。”
陈景寅人高马
大的,胆怯地缩了缩脖子。
“你就别吓他了。”樊津尧做过了陈景寅的背调,安心地靠着裴京聿坐下来。
樊津尧凑近道:“实话告诉你吧,裴京聿被绑架过两次。”
“分别是十三岁,和十九岁。”
“两次都是同一波绑匪,换。届,父辈的手下败将。”
“在他十九岁第二次遇到绑架时,他清楚当时的情况,以身入局挑起他们械斗,最后同归于尽。”
“他浑身是血,选择自救,没人比他更沉静地应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