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以眼看着她走到身前,微微仰头看着她,即刻会意了她的意思,将膝盖上的笔记本挪开,眼神示意她可以坐上来。
下一秒,丛一便跨坐在下来。
她自然地环绕住他的脖子,一脸不服气,纤纤玉指描摹着他的鼻骨,努力看向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存心撩拨又像是无意招惹。
“文先生,没想到你还是蛮宽容的。”
“嗯,还好。”
见丛一眼神不善,文时以试探着又多问了一嘴。
“还是你希望我不宽容?”
他说话的口气依旧如常,她有点恼。
她都这样了,他还不上道。
她可以不喜欢他不拿他当回事,但他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回馈,全然拿她当个摆设。
她就这么双标。
她捧着他的下巴,凤眼里流露出几分不满。
她的指甲很长又缀满了施华洛世奇水钻,稍微有力划过皮肤都会带来痛感,她就这样剐蹭着他脖颈的皮肤,丝毫不顾是不是会弄疼身下的人。
“文先生,你这样可就太不讨女人喜欢了。”
“什么样?”
“油盐不进,还特别不上道。”丛一俯身捧着文时以的脸不再胡乱地摸来摸去,然后坏心眼地凑在他耳边,用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还有,你不会吃醋的样子,也真的非常不可爱。”
她温热的鼻息落在颈间,别提多痒。
紧接着,她又贴耳重复。
“特别特别不可爱,Jellybean(小软糖)。”
听到这个称呼,文时以愣了片刻,大脑里的神经猛然抽动了下。
多少年,没人这么叫过他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当然是今天下午你妈妈告诉我的。”
堂堂文家继承人,原来乳名叫夹心小软糖。
如此反差,当然值得拿来说一说。
“阿姨说,是因为你小时候特别爱吃糖,特别是飞机上你给我的葡萄夹心软糖,所以才这样叫你的。”
文时以没承认也没否认,他还没从被未婚妻叫乳名的心理震荡中抽神回来,目光停滞在她漂亮的脸庞上,心跳有些快。
“阿姨还说,不让你吃你就撒泼打滚,是吗?”
见他不答,丛一又多追问,坏心眼地笑了笑,抬手勾着文时以的下巴,仔细查看。
“这么爱吃糖,牙齿还怪白的。”
很难想象,眼前这么一个强势冷漠的男人,小时候在地上打滚耍赖着非要吃糖会是什么情态。
文时以的神色未变,但丛一猜他大概是在强装面子。
因为她勾在他脖颈两侧的手分明感觉到了升温变化。
除了Sephora,没人这么叫过他。
这样的称谓从她嘴里出来,又叠带了他幼年时的一些幼稚行为,心理上异样的波动让他也有些生理上的反应。
文时以调整了两下呼吸。
“这喜欢吃糖,怎么不会吃醋呢?”
丛一勾唇笑意更深,一副不解求教的样子,实则双手撒开了他的脖子,很没轻重地在他鼻尖点了一下。
这一下,戏谑又玩味。
扣在她纤细腰间的双手忍不住用了点力,文时以眸光变了变,鼻尖有细腻的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