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生来粗鄙,还望城主见谅!”陆晚萝眉眼一弯,唇角上翘。
常胜城城主用不明的目光于陆晚萝和沈觅玄之间徘徊不断,最终含笑启唇:“无妨。”
陆晚萝撒开手,拍了拍沈觅玄的肩膀,用气将声音送入了后者耳中:“笨才徒儿,那一脚是为师踢的。实不相瞒,自遇到此城主起,本君就以为他是只笑面大虫,绝非好人,你……”
沈觅玄打断了陆晚萝的话,用同样的说话方式道:“蠢货师父,沈某知。”
陆晚萝的眼底闪过一抹诧色:“那你还敢喝茶?你不是甚是惜命吗?”
沈觅玄的身子向后倾斜,首左右摇晃起来:“哎呀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沈某不以身犯险,那就不会知道这城主到底想做什么!更何况,如果沈某真的陷入险境之中,善良的蠢货师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对吧?”
听到“险境”二字,陆晚萝的脸色就阴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道:“对,为师是不会弃你这个笨才徒儿于险境之中的,但——”
“但什么?”
陆晚萝的脸上笑意愈浓:“但你在险境中所呆时间是长是短就不好说矣。”
沈觅玄险些被气得喷出血来:“你,你,你,为什么……”
“因为你先前说‘不感动’!”陆晚萝撇了撇嘴。
沈觅玄:“……”真是记仇,一如既往。
就在此时,陆晚萝遽然鼻腔涌血,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第47章被卖青楼萝萝:卖我?包后悔的!桀桀……
不知过了多久,陆晚萝迟缓地睁开了双目,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环顾四周。
滴滴青露透平棊,处处阴角生蝥网,面面土墙染纤尘,片片地衣覆长砖。
好不萧索!
等等,本君不是在许府同逆徒之最拌嘴吗?怎么突然之间来到此处,还易了一身肌肤外露颇多之衣?
念及此处,陆晚萝倏忽眯眼,神色一凛。
不对,本君定不是自己走至此地的,因本君方才鼻腔流血,已然陷入昏迷。
故亦就是说,本君是于昏迷时被人送至此处并强行更衣。
那……送本君之人和更衣之人会是同一人吗?
还有,沈觅玄与都晟玄此时在何处?是否遭遇了不测?这常胜城城主究竟是向何人买的黄瓣?其又是何时用了何招让本君昏迷的?许府中是否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
无数的问题犹如千只蚍蜉般爬上陆晚萝的心脏,并不断啃之。
罢了,还是先弄清楚此为何处吧。
陆晚萝强压下诸多问题,坐起身来,欲要翻身下榻。
恰在此时,一阵渐近的脚步声传来。
陆晚萝眉头一拧,双眸合了大半,乖乖躺了回去。
俄而门开,一位年岁约过三旬的女子迈着优雅的步子匆匆走入。
只见其上身穿一袭橘黄色花草纹大袖披衫,外披米黄色轻薄帔帛,下身着水蓝色宝相花纹长裙,足踏一双笏头履。
青丝高盘,如金花钗、花树、簪与似银插梳均戴于首,看着颇为沉重却不乏贵气。
只可惜其肤如来牟,还肥头大耳,算不上什么貌美佳人。
“姑娘若是醒了就坐起身来吧。”
忽,此人眸光一寒,慢慢道。
陆晚萝闻声,赶忙不动声色地将眸子完全合上,屏息凝神。
此人似是已经识破陆晚萝是在装睡,故而步步走向榻,右手伸入左袖:“姑娘莫要再装了,因着再装下去,只会于你不利。”
陆晚萝掀开被褥,一个赤鲤打挺立于榻上,身子向前微倾:“你在袖中拿何物?”
“拿——”此人缓缓从袖中抽出手,随后抖了抖袖子,“拿什么呢?明明袖中什么都没有呢!”
陆晚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