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他真的只是遵从本性,无法抑制地想要见宋知也,仅此而已。
他开口苍白的解释道:“对不起,我太唐突了。可我并没有……我想我应该……”
宋知也用力一拉领带,止住了裴书臣语无伦次的话。
“这不重要。”宋知也说。
他穿着最简单的衣服,身体没有一点暴露在外,但就是莫名勾人得要命。他说着最凉薄的话,却摆出了最诱-人的姿态。
他把那明晃晃的陷阱摆在裴书臣的面前,让裴书臣自己选择要不要跳下去。
裴书臣感觉自己在一秒之内转换了好几百个心思。有无数个理由阻止他前进,但唯有不理性的感情这一条,就足以打败所有理由。他没有时间用来纠结,此刻他只想吻那饱满的充满诱惑的双唇。
裴书臣情不自禁地朝着那嘴唇吻上去,但他没能成功,宋知也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用力一勒领带,后颈的疼痛就让裴书臣放弃了这个不被允许的吻。
他轻易地被驯服了,他知道眼前的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明,他充满向往却不敢靠近。他就在神明的脚边,却觉得神明离自己如此遥远。
而温柔的神明大发慈悲地允许了他的侍奉,甚至对他笑,他听到那碎玉般清脆的声音在对他说话。
“还喜欢画画吗?”
裴书臣依然仰视着宋知也,嗓子发痛,说不出话,只轻微一点头。
宋知也握住他的右手手腕,说:“现在就画。”
于是裴书臣将画纸铺开,开始画大雨中的兰花。
他画如行云,简单几笔就能描绘出大雨落下时深谷之中高洁的幽兰。
花瓣被泥泞打湿,美得有些可怜和狼狈。
他的笔未停一刻,却依然用了很久才将这画画完。
等到他画完,宋知也已经睡着了,他便将宋知也抱上回卧室,轻轻放在床上,从身后搂住他。
睡着以后宋知也好像变得没那么遥远,更像是近在咫尺,活生生的人。这样的宋知也让裴书臣更为着迷,他看着怀里的人一遍又一遍,依然不敢相信美梦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宋知也迷蒙地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转过身看着裴书臣的脸,恍惚要喊出一个名字。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宋知也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于是又闭上了嘴。
裴书臣敏锐地发现了宋知也又把他认成了别人,于是嫉妒又再次盈满了心。
而后又整夜的荒唐。
很久以后宋知也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狗东西”,裴书臣才不舍的停止了这场征伐。
第二天,宋知也睡到中午才醒,他精疲力尽,瘫着一点也不想动。
而裴书臣好像一夜没睡,还睁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宋知也突然觉得裴书臣不像狗,更像心思深沉的狼。
但此刻的宋知也甚至没力气赶他走,只是疲惫地挪了一下身体,说:“你回去吧,我累了。”
裴书臣不想走。
他的手在宋知也光-裸的手臂上轻轻划,感觉宋知也又离他远了。他沉默了很久,嫉妒又不甘地想问宋知也透过他看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又问不出口。
在商场上说一不二的裴书臣此刻也只是一个笨拙的奴仆,他并不知道如何向自己的主人倾诉自己满腔的情意。
宋知也没有反对裴书臣的触碰,但拒绝和他再说一句话,只是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裴书臣没有过多纠缠。
精力大部分发泄出去以后,理智就渐渐开始回笼,裴书臣明白自己应干什么。
不要多问,不要多想,他只能接受宋知也的恩赐与允许。
他轻轻吻在宋知也的侧脸,低声说:“我明天再过来。”
宋知也喜欢和聪明人对话,也喜欢他有这样的分寸感,于是“嗯”了一声,继续陷入沉睡。
裴书臣心里的酸涩和甜蜜交替,又亲了一下宋知也的侧脸,而后快速起身离开,没有一点打扰宋知也的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