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听了你的秘密吗?”乔荷又问。
“姐姐身带毒药却没有给我用,已经说明一切了。”
“谢谢你。”乔荷痛苦地捂住脸,气若游丝。
“事到如今,我都与你坦白,我跟着魏晗学过武功,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能护着你,你要去哪都带上我吧,也让我这个当姐姐的尽一尽过去未尽的责任。”
“这样是极好,那姐姐可要好好吃饭,按时吃药,”
“好。”乔荷忍住不让自己哽咽,双手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
乔菀直起身子,将姐姐揽过,像小时候姐姐的肩膀给她靠一样:“姐姐,把我当做你的依靠,好不好?”
乔荷流着泪水点头。
乔菀从袖中拿出一根木制簪子,乔荷认得出这是当日在将军府,她为乔菀亲手刻的桃花簪。
“姐姐与我的情谊,我一直都记得,我一直在等姐姐回头。”
“我我对不起你,妹妹。”乔荷按住乔菀握着簪子的手,泣不成声。
乔荷没有告诉乔菀,毒药作用的疼痛一直在她身体里飞窜,白子期的药确实有用,可是她感觉的到这药也不是解药。
不管如何,余下的日子,就当赎罪吧。
屋外电闪雷鸣,一场毫无预兆的瓢泼大雨落在京城,纷沓而至的雨珠打在木窗上,宛如过去十几年魏晗的鞭子落在乔荷身上的声音。
乔荷咬唇,暗自发誓——
她会撑到手刃魏晗的那一天。
三日后,瑶琴馆按照惯例进宫为景晨帝抚琴,美名其曰,通天意。
一只胖鸽站在乔菀窗边咕咕叫,喙啄着木棱,试图引起乔菀的注意。
“你来了?”乔菀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忙拆下信纸,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与菀菀书——
连日不见,甚是思念,菀菀近日安否?可有思我?可有梦我?
我这一切顺利,已到城门外,魏晗与梁自山今日到京城,剩下皆照原计划进行。”
乔菀提笔回信,昼雪催促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乔姐姐,快来,宫里派人来接了。”
浓墨滴到纸上聚成一团,乔菀定了定心神,不再回信,提着裙摆下楼。
景晨帝信奉天神,尤其得知古琴可通天之后更加痴迷古琴之道,命瑶琴馆一月一次进宫侍琴。
所谓侍琴,沐浴更衣、盥手焚香、衣冠齐整,三样缺一不可。
“琴馆中善琴者十人,随我入宫抚琴,女子军武艺较为高强者十人,随我入宫焚香,三寸簪刀藏于发间,以备不时之需。其余女子等候城外烟花信号,桑娘,你先前在檀香楼有管人的经验,届时由你带着女子军,逐步解决城门的守卫,记住不要正面冲突,从后抹脖子,抑或是辣椒油,色。诱转移注意力,都比直接交手安全。”
乔菀交代完这些,又问道:“我再次确认大家的底子。”
女子军众人纷纷回话——
“我跟随家父学过十年剑法。”
“我跟随师父学过八年铁锤。”
“我打了五年铁,力气大。”
“我善玩飞镖。”
……
“好,都很好,我相信你们。”乔菀抱着琴向众人作了一揖,“成败就在我们的手中,乔菀在此谢过大家相助。”
昼雪,桑娘留在琴馆定人心,沈青眉、乔荷,还有若干女子跟着乔菀入宫。
马车摇摇晃晃,乔菀掀起帘子的一角,望见绵延不绝的朱色宫墙。
“圣上,瑶琴馆女子来了。”太监掐着嗓音,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