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似乎没有什么能比一个吻,更让他解气。
柳善因傻愣不语。
她还以为以赵留行的脾性,怎么说也得将她一顿臭骂,甚至打她也有可能。
没成想,他竟二话没说吻了她。
小家伙不知状况,瞧着二人欢快地笑,徐玉之赶忙捂住了儿子的眼睛,自己却瞠目而望。
柳善因僵直了身子,不知所措。
赵留行旁若无人地拉起她的掌心,将带来的东西一一交给了她,“小柳,既然决定要走,那就从这儿一路往西,带着嫂嫂和小宝去北庭吧。这是都护府的通行令,还有我在都护府所住南院的钥匙。”
“赵赵将军,你不是来…而且你怎么知道……”柳善因抬头讶然。
对,赵留行不是来阻拦她,亦或是责怪她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眼里带着不舍,嘴上却还沉声说:“剩下的事,我来解决。我很快就会去北庭找你,只是要麻烦你受累,收拾收拾咱们的新家。”
柳善因不敢置信,她头一遭主动抱上了他,“赵赵将军。”
赵留行的怀抱,是这世间除了家外,最温暖安心的地方,柳善因开始有些留恋于他身上的气味。
她就这样抱了他许久。
等她再恋恋不舍地抬眸,却惊奇地发现,那素来威严冷酷的赵赵将军,居然偷偷红了眼眶。
柳善因讶然张口,“赵赵将军,你哭了吗?”
赵留行却矢口否认,“没,你看错了。”
第68章第68章欺人太甚
赵留行走后,赵平澜靠在丰德门外的阑干上久久未动。入夜的宫城依旧肃穆,巍峨的城楼就像座巨大的牢笼。她眨眨眼,眸子中是一片如死水般的寂。
赵平澜并未放任柳善因不管。
她在派了两个人跟踪护佑柳善因的安全后,便只身一人拿着那张丑丑的字条,来丰德门外寻了赵留行。她想把选择权交给侄子,毕竟这是年轻人之间的事。她只要做好她该做的,其余的皆与她无关。
赵平澜不像那些人一样,总自以为是地想要掌控一切。
宫门戌时下钥,赵平澜知晓赵留行不能私自出宫,便直接将消息递去了贺鹮归那。
怎料,当天子趁夜披衣又惊又喜打开那张,号称是赵都护亲自递来的纸条,却被上头凉薄的话语,气得两眼一黑,“现在让三郎出趟宫,我在丰德门外要见他。”
赵平澜简明扼要,居然直接跟天子下了令。
侍奉在御前的女官就着灯火望去,天子的脸色竟比夜色还沉。贺鹮归猛地将纸条揉皱,大骂了声:“欺人太甚!”
疯女人弃他,睡他,现在还敢命令他?!
天子震怒,惊得众人哗啦啦跪了一地,恰巧今日在御前值夜的赵留行,也跟着单膝跪了地。段翁斗胆过去拾起掉落在桌边的纸条定睛一瞧,转而试探着跟贺鹮归说:“陛下,这……”
没成想,贺鹮归竟无言起身去到赵留行面前,乖乖听了话,只见他狠狠按住赵留行的肩压低声音道:“找内常侍拿令出宫,你姑在丰德门外等你。”
赵留行茫然抬眸,我姑?
哪个?
后来的事,不过是赵平澜在丰德门的阑干前,跟赵留行简单的叙述。她把今日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赵留行,还把柳善因留下的字条亲手交给了他。
可赵留行听后却盯着那张含义不明的纸条,一脸惑然。他刚准备动身想着先把人找到再说,就收到了柳善因和徐玉之要出城的消息,以及火玉从那些人口中问出的原委。
赵留行在戌时将近的夜里愣然。
赵平澜以为以赵留行的脾性,一定会怒不可遏地将人带回来。
未曾想,在她
堪堪转身跟火玉交代完,该如何处置贺盈安派去的那些人后,赵留行便同她要了北庭都护府的通行令,以及南院的钥匙。他知道这些东西赵平澜一定带在身上。
可赵平澜无解,“你要这些做什么?”
赵留行答曰:“我要让小柳去北庭,只有她去了北庭,我才能安心。”
“小子,你要放她走?”
“我瞧得出你是真喜欢那丫头,你难道不怕她半路改道,一去不归?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有人错过,可就不会回头了。”赵平澜闻言万般诧异,但她没想干预赵留行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