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声音很低,却压得他五脏六腑都发寒:“别再撒谎,你们村东那间晒麻屋,有两个人对吧?”
昆沙嘴唇颤了:“我……我没进去,我就听谢涛让人准备水……”
“他是谁?”
“一个住在我们村四五年的医生……不对,不是医生……我们都叫他‘那张脸’。”
“他是不是救了人?”
昆沙彻底绷不住了,像泄气的皮囊,瘫在地上:
“救了……他救了……是两个男人,有人从地下河捡上来的,浑身是血……我们以为他们早死了,但——谢涛不让烧,说能救。”
“你见过他们长什么样?”
“没……没真见清楚,但有一个人,肩膀上还有什么战术背心的残扣……我不敢看……”
军官起身,眼神瞬间变了。
“押回去,别惊动村子。”
几名士兵立刻把昆沙的头套起来,带进树林。
同一时间。
就在距离洛罕村后山林带不到两公里外的另一处断崖上,也停着一辆车。
那是一辆经过改装的深灰色皮卡,车身被泥土伪装得极好,连车顶都盖着伪装网。
车内坐着三人,神情阴鸷,衣着看似随意,实则都穿着特制战术软甲,脚边各自放着黑布包裹的长枪与压缩氧罐。
副驾那人正举着热感望远镜,盯着山下那片灰褐色屋顶交错的村落,低声说:“就是这里了。”
“你确定?”后座那人抬头,目光里透着浓烈的怀疑,“我们绕了三天,盯了几十个村子。”
“百分百。”副驾把热感镜交到前排男人手里,“货是他带出来的,半截95式短枪、两颗制式爆破雷,还留着我们自己人打磨的刻号。”
前排那名男子,正是王远东“黑线”二组的头领——郑礼。
他沉着脸看了眼望远镜中的热成像,随后低声问道:
“那人呢?”
“在后面。”副驾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