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放弃了挣扎,用力嗅了嗅鼻子,抬头微眯着眼注视着面前的药童。
药童冲张院判使了个眼色,丝毫不在意皇帝的打量。
他侧过脸时,皇上清楚的从他耳廓处看出了端倪,此人是易过容的。
“渊…渊儿?”他颤抖着声音,试探开口。
药童面色明显一顿,皇帝立时更加确定了,龙目中升起浓浓喜色。
“渊儿,真的是你,你来救朕了。”
萧渊微微抿唇,这才看向皇帝,他眸色很淡,没有丝毫情绪,除了他起初唤出那声渊儿的时侯。
他记得,上一次他如此叫他,还是母妃在世的时侯,后来母妃走了,他便只唤他老四,那些偏爱也都变成了阴谋算计。
此时,张院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收了针,“皇上暂时已经没事儿了,但若是再服毒药,只怕性命危矣。”
皇帝脸色微变。
萧渊道,“你先去门口守着,我有话通父皇说。”
张院判收了医药箱,去了窗棂旁看着院中的情况。
“刘公公和闻音被抓了?”萧渊问道。
皇帝拧眉点了点头。
萧渊一踏进来就已经猜到了。
皇帝紧紧注视着萧渊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可有让人发觉?”
“父皇忘了,儿臣幼时,您曾带我去过一处密道玩耍。”
皇帝愣住,那年,他好像才三四岁吧,他竟然还记得。
皇帝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滋味。
他对萧渊的感情很复杂,他明明知晓他是自已众多儿子中最有能力的那个,也时常会萌生出将皇位交给他的想法,可私心的天平却总是歪向他和柔儿的孩子,以及将对齐家的怒火,也加注在他的身上。
但不可否认,哪怕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下,他依旧成长的十分出色,比之他这个父皇还要优秀。
皇帝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中,便听萧渊冷冷道,“儿臣手中无兵可用,救不了父皇,但我已经让李怀言调集人马,如今我们父子二人便只能等,听天由命了。”
皇帝垂下眸子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