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部落,每个聚落,都因此自发形成了一套颇为完善的统治结构。
“因为持续的时间长,加上人心共识,这甚至已经形成了一种强大的自发惯性。
便是强大如观,想要有所改变,也会非常困难,会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掣肘。”
“而现在,却是咱们介入的绝佳时机。”
说到这里,他看向宋明烛,道:
“你应该也看到了这点,对那些返回的部落民进行安置和赈济,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若是做得好,能够重塑原有的部落生态。
打破原来的关系束缚,将我们的力量嵌入其中。”
宋明烛轻轻点头,心中也有些惊讶。
他的这些操作,更多的是一个身处高位的权力者的本能。
加上“黑风军”中开始逐渐显露的,两系力量的分化。
最终促使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其他的,反倒没有耿煊想得透彻。
现在,被耿煊点出,从一个更高的维度去看,才意识到其背后的重大意义。
只能说,歪打正着。
耿煊看向宋明烛,继续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趁这机会,做得更彻底一些?”
“如何做?”宋明烛忙问。
耿煊道:
“以我的观察,相较于部落民,底层沙民的生活更加困窘,贫富分化,尊卑差异,也更大。”
“在许多沙民聚落中,底层沙民,几乎就是上层沙民的奴仆。
“聚落中绝大部分的财富,钱粮,都掌握在上层沙民的手中。”
“我们完全可以趁着他们公开反对,与我们为敌的契机,来一个大洗牌。。。。。。这不仅能重塑各个沙民聚落的生态,增强我们的掌控,还能收获许多钱粮物资。”
听了耿煊的讲述,宋明烛大惊失色,忙道:
“这样一来,才刚平定下去的局面,岂不是又要再起波澜?
这。。。。。。这岂不是和咱们的初衷相悖?”
耿煊轻轻摇头道:
“我要一个安定的后方,却并不是一点波澜都不能容忍。
更不需要你去与那些现有的沙民高层媾和,换来个表面的一团和气。
。。。。。。这部分沙民的人心,是最不可靠,也最不可信的。
便是咱们给足了好处,给足了善意,也换不来他们的感激和归心。”
“对他们不好,他们会怨恨。
对他们好,他们会认为这是我们在拉拢。
而无论怎样,该骑墙观望,他们依然会骑墙观望。
我甚至可以保证,他们绝不会中断与观的私下联络。”
“将心思用在他们身上,和将钱扔水里没有两样。”
“反倒是那些处于底层的,或者是受打压,受迫害的沙民群体,是最容易被我们拉拢的。”
“我们只要从指缝中漏出一点好处,给他们站直了做人的机会,就能立刻收了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