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丹青却笑了。
他取出一枚铜钱,轻轻抛向空中。
铜钱旋转着落下,正面朝上。
“我自己。”他说。
“胡闹!”老妪厉喝,“你是召唤系使徒,灵魂已是残缺之躯,再献祭一次,哪怕有维度乐园庇护,你也撑不过三天!”
“所以我只割一半。”楚丹青并指如剑,划过掌心,鲜血淋漓。他将血滴入骨笛孔中,同时低声吟诵:“以吾之血,代吾之魂,半祭冥途,半留人间??【折命引】!”
刹那间,他的身影变得透明几分,生命力急速流逝。但骨笛上的纹路却亮了起来,漩涡猛然扩大,形成一人高的黑洞,另一端隐约可见荒草萋萋的坟地轮廓。
“走!”他推了一把范?,“带着家人立刻穿过!”
范?泪流满面,想要说什么,却被张纯朋强行拽入黑洞。
其余人相继通过。最后只剩楚丹青与三位援手。
“你疯了吗?”蒙面少年怒吼,“你以为自己真是不死之身?!”
“我不是。”楚丹青望着渐渐闭合的黑洞,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笑意,“但我必须活着,直到亲手揭开张尧佐背后的那只手。”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入漩涡。
身后,溶洞轰然崩塌,八极锁魂阵的金光终于追至,却只扑了个空。
……
乱葬岗,子时。
月光惨白,照得坟茔如森森白骨排列。楚丹青从黑洞跌出,当场呕出一口黑血。他的左耳失聪,右眼视野模糊,皮肤下隐隐浮现龟裂般的纹路??那是灵魂濒临崩溃的征兆。
“你还活着。”老妪蹲下检查他的脉搏,“奇迹。”
“对我而言,这只是日常。”他勉强站起,环顾四周,“接下来,我们需要一处绝对隐秘的据点,既能疗伤,又能重新布置封印仪式。你们可有建议?”
独臂僧人指向东南方:“三十里外有座废弃道观,名叫‘归尘庵’,曾是镇压邪祟之所,地底埋有镇魂碑,适合加固封印。”
楚丹青点头:“那就去那儿。”
一行人刚欲动身,忽见北方天际亮起一道猩红光柱,直冲云霄。
那光芒熟悉至极??正是浮屠塔曾经爆发过的黑金辉芒!
“不可能!”楚丹青猛地按住胸口,“塔明明在我怀里……”
他掏出微型浮屠塔。
塔身冰冷,毫无异样。
可远方的光柱依旧存在,且越来越强,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有人……复制了它的信号。”楚丹青瞳孔骤缩,“或者,制造了一个赝品,用来吸引所有势力的注意力。”
“调虎离山?”张纯朋颤抖道。
“不。”楚丹青摇头,声音冰冷,“是请君入瓮。他们知道我们会逃,所以提前设局,逼我们暴露真正藏身之处。”
老妪忽然变色:“归尘庵……也在那条光柱的感应范围内!我们若是前往,等于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