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赐眼巴巴守在一边,下意识的咽口水,林染问她:“你喜欢吃甜一点,还是只沾一点蜂蜜就行?”
“甜的!”
谢韵仪不用说,自然也是要多多的蜂蜜,林染索性将半罐子蜂蜜倒进陶罐,直接搅拌。
考试期间的伙食,除了种类单调了点,营养丰富,能量充足。
易天赐看看天色,拿出卦筒随意摇晃两下,捡起跳出来的卦牌:“这几天都有雨,我去买三把油纸伞回来。”
“两把就行。”谢韵仪道,“阿染给我买过一把。”
林染:“再买一张油纸,几捆麻绳,进考棚遮着顶。”
她和谢韵仪带过来的油纸,有两张还算干净,能带进考场用。
红霞漫天,看起来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不过,夏天的雨,说来就来。
林染问系统:“明天会下雨吗?”
【下午三点到五点,暴雨转阵雨。】
等易天赐带着油纸伞和油纸回来,天都快黑了:“有字有画的油纸伞,我担心进不去考场。跑遍大半个府城,才买到三把刚刷好桐油,还没来得及题词画画的。”
谢韵仪揉揉小姑娘的脑袋:“辛苦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做事还挺靠谱。”
易天赐脸红红的,抹把头上的汗,开心的笑。
林染提醒她俩:“明天考试,题尽早做完。”
谢韵仪啃着肉干:“秀才试的难度,我一个半时辰就能写完。”
易天赐抱着菜瓜嚼:“那我顶多要两个时辰。”
林染:……
该担心的,只有她自己。
第二天一早,她们三提着考篮,背后还背着一个大藤篓,引得附近排队的学子们纷纷侧目。
撑开那么大的一把油纸伞,能带进考场吗?年年考试,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带油纸伞的!
她们得到的,前辈们传下来的考场经验是:若是下雨,赶紧给考卷上的墨迹吹干,卷起来抱怀里。
查验夹带的衙役相互商量,再往上报,得到的答案是,只要没有夹带,没有字画,都允许带。
衙役检查得最细的,是食盒和头发,这是年年藏夹带,最多的两个位置。
易天赐因为从小倒霉,早养成了做事谨慎的性子。在家就仔细检查过食盒,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才放心给林染和谢韵仪用。
她盘成丸子的头发拆下来,林染瞳仁猛地一缩。
几天前,她亲手剪到齐腰的长发,又到了膝盖的长度。
易天赐无辜的看向她:“我头发长得快。”
哎,有大气运者帮忙剪,它还是照长不误,三天就回到了原来的长度。易天赐觉着,自己每天多吃的饭菜,肯定都是长头发去了!
秀才试的监考更严,府城的驻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想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作弊,难上加难。
她们三随机抽取的考牌,竟然还挺近。林染仍和谢韵仪一排,这次中间隔了三个考棚。易天赐在她俩对面的正中间。
小姑娘坐在考棚里,向左能看到阿清姐姐,向右能看到阿染姐姐,顿时笑开了花。
这场,肯定不会出意外,终于能过秀才试啦!
她们三绑好了油纸,擦干净桌椅,不约而同的趴桌子睡觉。
昨晚吃多了果子,半夜纷纷爬起来跑茅厕。
林染连忙给自己和谢韵仪吃止泻药,再拿半颗碾成粉,兑在蜂蜜水里,给易天赐送去半碗。三人这才安稳的睡了三个时辰。
巡逻的兵士,附近的学子,纷纷抽了抽嘴角。
这是怎么考中童生的!昨晚紧张到一夜没睡着,也不至于这会趴下就睡吧!
马上就要开考了,你们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紧张的氛围里,众目睽睽下,睡得这么香的?
卷子拿到手,林染粗略看了一遍,决定写完之前,先不吃中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