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仪没忍住,伸手捶林染胸口。
林染冷哼:“恼羞成怒。”
谢韵仪继续捶。
林染笑着后退:“你可是‘有的是力气和手段的大小姐’,注意着点力道。打伤了我,可没人给你洗衣做饭了。”
易天赐捂住眼睛,指缝张得大大的:“活生生的打情骂俏!”
谢韵仪没忍住,笑出声:“晚上我要吃肉!”
林染上下打量她一眼,煞有介事:“都能打人了,看来是真没事了。晚上炖两只兔子,熏兔炖菌子应该味道也不错。”
谢韵仪立刻笑眯了眼,阿染舍不得“罚”她。
接下来几天没什么事,林染将老屋那边削下来的树皮和边角木柴,全拉到柴房码好。
树皮含油量高,晾干了水分,用秸秆做引,很容易烧起来。木材密度大,耐烧。柴房堆得满满当当,够烧半年的。
林染还去半山腰砍了一车,手臂粗的枯树枝。这些树枝拉回家,砍成两尺长的柴火,码在牲口房前的廊檐下。
每日烧饭用上几根,不等它们完全燃烧就拿火钳夹出来,放进陶罐。然后用碎布头做的塞子密封,就能得到木炭。
这些木炭,留着烤肉再好不过。
转眼就到了腊月初一。
林染早早就睁开眼,下意识的扭头,对上一双满含笑意的杏眼。
谢韵仪竟然醒得比她还早!
“阿染,生辰快乐。”
“生辰快乐。”
林染打量她的脸色:“你昨晚没睡?”
谢韵仪皮肤白嫩,眼下的乌青看着碍眼极了。
“睡了,就是在心里提醒自己,要早早醒来而已。”谢韵仪弯起唇,“我想阿染的十七岁生辰,听到的第一句‘生辰快乐’,是出自我口。”
她神色温柔,认认真真的说着话。
人也没有贴过来,也不是平日里偶尔让人招架不住的,热情撒娇模样,林染却心头一跳,下意识移开眼:“送你的生辰礼物。”
林染拿出一支,雕着凤凰纹样的铁木簪。簪头没有削得太尖利,但以铁木的硬度,真往人身上扎,绝对是利器。
谢韵仪笑眯眯的接过,递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阿染送我的,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礼物。我的荷包,要叫阿染见笑了。”
铁木坚硬,只有阿染芥子空间里,神仙给的木匠工具,能雕出这样栩栩如生的凤凰。
林染端详一眼荷包:“阿清送我的,也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礼物。”
荷包上,家里的鸡、鹅、小栗子和两只狗都没落下,角落里还挤着两只小鸟。
谢韵仪轻笑:“阿染喜欢就好。”
柔柔的声音就在耳边,林染这才意识到,她俩并排侧躺在床上,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只手的长度,呼吸间的气息都缠绕在一起。
她们之间亲密无间的日子,日复一日,过了太久,久到林染陷在对方温柔的眼神中无法回神,才觉察,眼下这样,过于暧昧了。
她刚才,看着那双红润饱满的唇瓣,尽然下意识想亲上去!
“我去做长寿面。”林染忽略心跳不正常的频率,神色自若的退开,起身将新得的荷包系在腰间。
旧的她没扔,收进了空间。
谢韵仪盯着她红透的耳垂,忽的笑出了声。
她的十八岁生辰,得到了人世间最美妙的礼物。
“我给你帮忙。”谢韵仪穿上衣裳,简单挽个丸子头,将铁木簪插在头上。
前两天,孙秀秀带话过来,弓箭和箭支都做好了,孙莲喊谢韵仪去试试手感,看需不需要调整。
林染和谢韵仪送给易天赐的生日礼物,毫无疑问,就是那两把牛角弓。
虽然不是亲手做的礼物,但这两把小巧的牛角弓,送到了易天赐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