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斜阳透过纱帘,在贺时初苍白的脸上投下浅金色的光晕。
他半靠在床头,往日含笑的唇角失了血色,却平添几分病态的妖冶。
见南宫卿儿进来,他下意识要起身,却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别动。”南宫卿儿快步上前,却在距病床一步之遥蓦然停住。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淡淡血腥,她目光落在他领口露出的绷带边缘。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抬眸,目光贪恋又克制。
她站在夕照里,蜜糖色的光晕染亮发梢:“作为朋友,总该来看看。”唇角勉强扬起,“毕竟你都送我来医院两次了。”顿了顿,声音轻下去:“只是。。。没带花,也没带好吃的。”
“你来就好。”他嗓音低哑,视线掠过她颈间那抹嫣红,心口的钝痛远甚肋骨的伤。
“伤得重吗?阿姨没来照顾?”她避开他的注视,暗自庆幸贺母不在——若知道儿子是因自己受伤。。。。。。
“小伤。”他试图坐直,纱布却洇出淡红。
南宫卿儿不自觉地咬住下唇,看着他病容下依然精致的轮廓,喉头发紧:“对不起。”
“你永远不用道歉。”他忽然笑了,“我做的一切,从来都是心甘情愿。”
南宫卿儿终究没忍心说出更决绝的话。
窒息的沉默在消毒水味里蔓延。
走廊里。
慕宇辰垂眸扫过腕表,转身时西装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慕宇轩快步跟上,皮鞋在地砖上叩出急促的声响。
两人在病房门前站定。
慕宇辰抬手就要推门,慕宇轩突然横臂一拦:“别刺激他。”
他目光扫过慕宇辰唇上那处新鲜的咬痕。
再打起来,他可拦不住。
慕宇轩赶紧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慕宇辰指尖悬在门把上方,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金属冷光在指尖闪烁:“七点,御之源。”
“下次吧。”慕宇轩疲惫地摇头,他得留下来安抚身心受伤的兄弟。
这时,门把手转动,南宫卿儿刚拉开门,慕宇辰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径直将她带离。
她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只仓促回头瞥了慕宇轩一眼,连道别的话都未能说出口。
冬日傍晚,暮色裹挟着寒意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