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冷哼了一声:“……可我眼瞧着你又要算计什么人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还要把我拉下水。”
贾诩微笑:“怎么能说是算计呢?只是看个热闹而已。你不觉得那两兄弟的吵架很有意思吗?原来世家大族闯出了弥天大祸之后,靠着一点陛下暂时给他们的体面,就能真觉得自己是功臣,先自己吵起来了。这样的人,要如何当朝中栋梁呢?”
段煨收回了几分冷色,疑惑问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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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忘了,陛下的舅舅是因袁氏而死的何大将军,陛下的母亲死在袁氏门生的手里,这袁氏二子若是足够聪明的话,这个时候就应该做好负荆请罪的表现了,但他们呢?一个不知道为何在这里卧病逃避,一个只顾着当孤魂野鬼,在这里叫嚣……”(budux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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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区别吗?”贾诩慢慢悠悠地翻了个白眼,“我看没什么区别。陛下能仰仗黑山军成事,倒是和先帝的作风不大一样,估计也对袁术袁绍之流看不上眼,这不正是你我这些西凉人谋个安身立命职位的好机会吗?”
段煨的眉头微微一动。
就听贾诩继续说道:“我和你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就赌,陛下会不会在袁绍到来时,直接出言发难。”
段煨不解:“可按照陛下对荥阳王的交代来看,他何止是仁君,更是……”
贾诩打断了他的话:“呵,仁君和明君难道冲突吗?若陛下真有匡扶社稷,重振朝堂的打算,就以今日袁绍袁术的表现看,这二人都留不得。若陛下上来就对这功臣安抚,我贾诩反倒该当尽快找个借口辞官归隐了,以免这两方朝廷对峙中陡生变故,让我不得善终。”
“但若是陛下足够清醒,那……”
“那什么?”段煨牙关一咬,暗暗在心中骂了一声贾诩。
这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家伙说了半句话就闭嘴了,仿佛怎么也不愿意将话说死,在别人这里落下了话柄,可把段煨气得够呛。
但他也已不自觉地把目光转向了这军中最是嘈杂动乱的方向,对于贾诩说的话暗表认同。就这样的人,也配称四世三公的名门,也配挤压着关西文臣武将的机会?
袁绍甚至是直到兵马行至接近洛阳的地界,才稍稍病体好转了几分,但依旧苍白着一张脸坐在车中,怔怔地向外看去。
外间正传来曹昂听来沉稳,却又有着年轻人跳脱的声音:“父亲,那里应该就是我们从洛阳出发时,由陛下吩咐在洛阳建立的赈灾所,一共八座,这是其中之一。”
“您不知道,陛下刚至河东时,就改良了河东产盐之法,与河东卫氏和范氏交换了一批物资,米粮还有没吃完的,应当已有部分借助河上浮桥送来了洛阳,向家宅被烧的洛阳百姓分发粮食。”
“直接分发?”曹操眯着眼睛,远远看去,就见那大屋之前,有一大釜冒着热气,应当是煮着什么饭食,看人用大勺搅拌,应是在煮粥。又见有人找了一根筷子,立于釜上不倒,周围响起了几声欢呼,便大略能猜到这赈灾的食物如何了。
一旁的曹昂答道:“应该与河内河东一样,取以工代赈之法吧。”
曹操应了一声,瞧见了在这大屋周围已打好了地基的一众排屋。此刻正有人举着打墙板,由另外的人往中筑土,第三人举来大杵将其捶打严实,第四人捧来木头行条,便明白了这以工代赈的“工”是什么。
洛阳大火烧毁了不少百姓的房屋,必定要尽快建起来,但原址应当还在清理,只能暂且建在城外。恰逢寒冬天气,用米浆泥浆混合石块达成的地基和用泥水与土混合而成的墙面,都要比寻常时候容易冻结起来,应当来得及在最冷的天气降临洛阳前,修筑好这批应急的屋舍。不过……
“那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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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指着被人扛过去的一众黑黢黢的东西问道。
说那东西是石炭,好像形状有些不同寻常。
“哦!那是陛下从道家秘术中得来的方子,把石炭改造了一番。”
曹昂顺手拔出了手边的配剑,在其上轻弹了一下,“不仅铸剑的火候比先前好了数倍,此物也可用作取暖供火了,要不然,还没那么多木头行条可用,早将它们拿去烧制木炭了。”
曹操闻言,面上未露声色,心中却已对这位陛下大为好奇,属实不知为何先前何太后与何大将军在时,他从未表现出这样的本领。莫非真是汉室皇帝的本领,到了逆境之时更见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