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听了薛有道的话,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眸光淡然的瞥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让薛有道愤怒却又无力惶恐的话。
“您与其在这里等着瞧我的笑话,不若好好担心一下您自己,无论陛下审理哪个案子,最后的结果如何,您以为,您就能安然无虞了吗?”
薛有道心口一震,是了,无论今日陛下怎么审理两个案子,是什么结果,无论是太子赢了,还是宸王赢了,对于他薛有道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这场夺嫡之战,薛家终究还是被牵连了,宸王一旦赢了,科举这件事一旦承担责任,他薛有道依旧是首当其冲!
薛有道惴惴不安,跪在大殿上,额角溢出了细汗,他无能又无力,最终只把一腔愤恨,全都落在了薛凝的身上,仇视的看着薛凝。
“无论如何,你总归是薛家的人,你怎能这样出卖你的父兄!薛凝,我当初偏心明珠,真是半点都没有错,因为我早就瞧出,你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
你儿时能自私的害死你三哥,长大了回京装模作样,可骨子里就是坏的,现在就瞧出来了!
所以薛凝,就算我被陛下责罚,甚至保不住这条命,但你薛凝今日离开了这朝堂,也会被天下人唾骂,是你忤逆不孝!
等太子殿下利用完你之后,等他败了,薛凝,你会比薛家的所有人过的都惨!我们拭目以待!”
薛有道如今对薛凝,就是充满恨意的,觉得要不是薛凝敲了这个登闻鼓,科举这件事,陛下也不会接着彻查,自己也算是躲过一劫。
但偏偏,薛凝敲了登闻鼓,如今薛有道脸上无关,还被亲生女儿大殿之上状告,他此刻都后悔,当初就应该让薛凝随了三哥儿去了,留在姑苏的那个湖里,不应该让薛凝再归京。
“可笑,我养你一场,没养个女儿出来,倒是养了个仇人!今日过后,世人会如何看待我薛家,嘲笑薛家!薛凝,都怪我一时心软,当初还是将你接回了京城!”
薛有道此刻心里的怒意,全都对准了薛凝。
可是薛凝,却半点没有情绪波动,脸上无悲无喜,看着薛有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薛大人,您刚刚说出错了。”
薛有道气不打一处来,“我说错了什么?我说你忤逆不孝,哪一点说错了!”
薛凝一字一句道,“您忘了,我薛凝,如今不再是薛家女,所以,更谈不上忤逆不孝,如今薛大人,还有薛家的所有人对我而言,只是陌生人罢了。”
“薛凝,你!”
薛有道被薛凝噎住,碍于在朝堂上,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恐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好在永顺帝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边的账本上,也没有敲一眼其他人,甚至还让朝臣讨论了一下,这两个案子,要如何处置。
永顺帝看似是让朝臣讨论,最后说出一个结果,实际上,大家心里也清楚,无疑是帝王心中满是怀疑,想要瞧瞧,他们在两个皇子夺嫡之中,到底站在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