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唐风年带着巧宝,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向打仗的方向眺望,密切关注。
鲜明的旗帜正在风中飘扬。
皇帝的旗帜是明黄色的,朱大王的旗帜是红黑色的,外敌的旗帜是白色的。
唐风年不是孤陋寡闻之人,他抬起左手,指向那些旗帜,对巧宝一一讲解。
巧宝心跳得很快,跃跃欲试,说:“爹爹,我如果这个时候带兵去敌人背后搞偷袭,算不算天降奇兵?”
唐风年哭笑不得,轻拍一下巧宝的肩膀,说:“你胆子很大,但没有打仗的经验,不可随便冒险。”
恰好这时,他们听见远处的号角声。
冲锋的号角一旦吹响,意味着大战已经开打。
尽管那些刀光剑影距离城楼很远,但巧宝忍不住激动万分,提心吊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方向。
唐风年也紧张,忧虑,十分关心战场上的形势。可惜,相隔太远,他又只是凡人而已,无法决定战场上的胜负和生死。
知府衙门里,赵甘来和白娘子、白家齐一起捣药、搓药丸……
唐母在一旁逗摇篮里的璞璞玩耍,玩拨浪鼓、布老虎、小沙包、小枕头,笑出声来。
“哈哈……”
“哈哈……”
只有这一老一小还无忧无虑,其他人都忧心忡忡。
石师爷脚步匆匆,赶来后院,与赵宣宣商量:“打仗,肯定会有伤兵。”
“到时候,把受伤的士兵安顿到哪里?”
“分散到各个药堂、医馆,合适不?”
赵宣宣琢磨片刻,说:“朱府不是很大很阔气吗?不如把伤者全都安排到朱府养伤。”
“而且那里还有很多仆人,据甘来妹妹说,那些仆人天天诅咒造反的朱大王,不甘心被连累,仆人本身并没有造反之心。”
“不如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负责照顾伤兵的日常起居。”
“至于治病救人的大夫,我这里有详细名单。”
石师爷叹气,说:“这样合适。”
“把名单给我一份。”
赵宣宣连忙去书房里取花名册,递给石师爷。
石师爷脚步匆匆,离开后院,去安排大事小事。
赵宣宣目送石师爷的背影,愁眉不展,双手捏在一起,暗忖:打仗,不仅仅是士兵的责任。士兵打仗是为了保护百姓,保护应该是相互的。所以,这满城男女老少除了像富户那样向京城的方向逃跑,还应该为打胜仗做些贡献才好。
过了一会儿,她派肖画戟去给城楼上的唐风年传话,献计献策。
肖画戟近墨者黑,从赵东阳那里学到贪吃的毛病,长得有些胖,一路猛跑,不敢偷懒,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到达城楼上,对唐风年说:“唐大人,唐娘子说:最好是鼓励全城百姓,一起为打仗的士兵捐赠衣衫鞋袜和被褥,要干净的,不要脏的。”
“打仗辛苦,士兵浴血奋战,哪有空闲清洗衣衫上的血污?如果浑身脏污,容易生病。”
“何况,这又是初冬时节,夜里冷得很。百姓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帮助士兵,就相当于帮助自己。”
“因为士兵打胜仗,赶跑敌人,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他记性挺好,传话传得滔滔不绝。
唐风年点头赞同,立马去写新告示,不仅派官差去张贴告示,还让他们去挨家挨户动员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