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源源不断地送过来,越来越多。
有些士兵的伤特别严重,皮开肉绽,深可见骨,半死不活……
有个年轻大夫累得不可开交,又承受不住压力,当场崩溃,嚎啕大哭。
巧宝劝那个大夫去休息,然后转眼间,她在伤兵中看见一个熟人。
“小任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巧宝很吃惊。
任武不敢与她对视,低着头,很想躲避,但又躲不掉。而且,他的右上臂插着一支箭,特别痛,他用左手捂着,差点晕过去。
巧宝见他不说话,更加感到奇怪。不过,她没空啰嗦。
跟着别的大夫学小半天之后,她动手很熟练。直接拿起一个大钳子,先把箭的一端剪断,然后握住箭的另一端,顺畅地拔出。
拔箭之后,任武伤口的血反而越流越多,痛得龇牙咧嘴。
赵大贵连忙拿起干净的布,帮任武按住伤口,帮忙止血。
巧宝没有贸然上药,而是拿一根银针,试探任武的伤处,看看是否中毒。
确定无毒之后,她松一口气,说:“爷爷,给小任师傅脱衣衫,在伤口上撒药粉,顺便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赵东阳“啧啧”两声,一边照做,一边关心地问:“小任,你咋搞成这副模样?”
任武耳朵变红、发烫,脸色却苍白极了,上面还有血污,惭愧地说:“我爹被抓壮丁,我去救他,然后被那个朱大王强迫去战场打仗。”
“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箭,我躲不过。”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所以很不好意思。
赵东阳帮他脱棉袄,赵大旺飞快地拧一条热帕子,帮他擦身上的血污,确定没有别的伤口,才终于放心。
巧宝一边听,一边从瓶瓶罐罐里拿药丸,把药丸放一个小碗里,递给任武,说:“药粉是外敷的,这是内服的药。”
任武信任她,毫不犹豫地开始吃药。
赵东阳又给他递茶水,心疼地说:“慢点,慢点。”
“你爹呢?”
任武伸手往旁边指一下,说:“在那里。”
任父受的不是箭伤,而是刀伤,另一个老大夫正在帮他上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