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还沉浸在恨意中,栖霞山白虎被人喂养已久,早就失了血性,果真是被人做了手脚。
她冷静了下来,谢崇青果真是占有欲强的厉害,她走的路是走对了。
燕翎扶着酸楚的身子起身沐浴,他太久了,简直可怕,就跟饿狼一般,燕翎苦于求饶,他却恍若未闻。
平日见他文弱书生一般,谁知那般强悍,锢着她动弹不得,且他怪癖也多,不准瞧别处,只能瞧他,还喜欢咬人。
她仔细端详她脖子上的牙印,挖了药膏敷在上面。
翌日,燕翎要乘着马车出宫前,宫中递来了一封大司马府的请帖,说是邀她一叙。
寒露忧心忡忡:“殿下当真要去吗?。”她总怕自家殿下被叼去吞了。
燕翎安慰她:“放心,我是殿下,他肯定不会对我做什么。”
她坐着马车出了宫先拐入了一条巷子,她下车上前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公孙止透过缝隙打量外面,发觉是燕翎,登时打开了门:“殿下。”
燕翎露出个笑意:“你还在便好,我还以为你搬离了此处。”
公孙止有些惶惶:“不敢,劳殿下记挂,殿下进屋说话罢。”
二人便进了屋,燕翎看他气色不错便猜他过的还好:“伤好了?”
“好多了,幸有殿下派人留下的钱财和派来的大夫,对了,怎么没见符离郎君,我还想当面说声谢谢。”
提及符离,燕翎心尖上微不可查的一痛,她笑意勉强:“他……走了。”
“去哪儿了?”公孙止疑惑。
“死了,被惠王杀了。”
公孙止大骇,怔在原地好半响,喃喃:“这……怎么可能。”
燕翎神情陡然低落,但还是强行振作:“不提此事了。”
公孙止也不好再问,他瞧得出燕翎那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意。
“殿下今日前来可是来履行承诺的?”公孙止不好意思寻问,八皇子登基一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燕翎点了点头:“对,不过我有两个选择,提前说好,你想选哪个我都尊重你。”
“一是去广陵,那儿有我表哥在,我会叫他照看你,你也知晓桓氏把持朝政,现如今朝中官员选调的权利皆在世族手中,进宫于你并无好处。”
公孙止看她:“第二个选择呢?”
燕翎静静看他:“助我杀桓贼。”
公孙止骇然:“殿下太高看我了。”
“在我心中,止郎还是那个当着世族门客的面说出要救君邪的人。”
一声止郎掀起了公孙止心中的涟漪。
“我没有在逼你,若你不愿,只想平稳度日,我尊重你的选择。”
公孙止犹豫了半响,面上浮现纠结之色,好半天,他才问燕翎:“若是我选第二,殿下要我去做什么?”
“潜伏在桓胄身边,我已给你准备了新的户籍、新的身份,届时我来安排一切。”
公孙止接过她准备的户籍文书,上面写了二字,殷蘅。
“桓胄此人心胸狭隘,疑心病极重,先静观其变,等候最佳时机。”从他接过文书的那一刻燕翎就已经知道他的抉择了。
“一切有我。”燕翎与他相对而坐,秾丽的眉眼皆是平静和谋算。
她很美,雌雄莫辨的美,一双眼眸摄人心魄,若非大晋男子多数盛行以柔为美,那燕翎的身份早已惹人怀疑。
公孙止起身为她行大礼:“谨遵殿下之命。”
“殷郎客气。”燕翎再唤已经改了名称,“殷郎大恩大德,燕翎没齿难忘。”
出了他的府宅,二人没再寒暄,燕翎径直乘坐马车离去。
经过忠宁街他想着去王宅看看舅母与表姐,马车便停在了乌衣巷前。
“殿下。”轻快上扬的声音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