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睡意跑了个没影,坐起了身:“你怎的还对他吃醋,我与他从未有过一点男女之情,更多的只是年少相伴,更似兄妹之情,在我心里,他就与我皇兄一般。”
这话叫谢崇青的不悦散了些,也明白了燕翎先前与他说的符离是她最重要的人之一了。
但他仍然嘴硬:“还兄长呢,不一样背叛了你。”
这一点,燕翎确实很失落,但想想也理解,乌渠有他的亲人,二人虽相伴十年,但到底不比血亲更为亲近。
乌渠败了后接下来几日颇有些奇怪,他们神出鬼没,在晋军猝不及防之时领兵在城外游一遭,待晋军发现他们的踪迹去追后又跑的极快。
晋军怕有诈便从未乘胜追击,生怕中了埋伏,来回几次谢云章坐不住了,想着亲自领兵去剿灭乌渠人,但是被谢崇青拦住了。
“此举倒像是……障眼法,可有看清对方主帅?”
谢云章摇头:“主帅好似并未出现在,连续几次都是。”
“藏头藏尾,恐有声东击西之疑,我需要一人瞧一瞧对方可有更换主帅。”
公孙止主动站出来:“属下去罢,只有属下见过符离,也只有属下才能分辨的出来。”
谢崇青当即应了他,燕翎叮嘱他:“万事小心。”
“你是如何觉出来的?”燕翎好奇问。
谢崇青若有所思:“符离绊在你身侧十年,不通晓文书,只会拳脚,可他回了乌渠成了王子,却被乌渠王委以重任,甚至担得战役先锋。”
燕翎恍然:“所以他多有哄骗乌渠王的可能,这几日乌渠人明显狡诈了不少,你是瞧着不像是符离的行事。”
谢崇青点了点头。
公孙止打扮成了个茶商,又黏上了胡子,还问谢崇青要了一队人马,青天白日的出了城。
“大人,既然是打探消息,我们是否太过张扬?”后面的将士压低声音。
他们这活像来宣战的,恨不得告诉乌渠他们的心思。
公孙止摆摆手:“让你准备的人准备好了吗?”
提及此,那将士脸色古怪:“准……准备好了。”
公孙止闻言双手合十:“敬阳殿下,得罪得罪。”
“我们这样……”
一支羽箭射到了乌渠王帐附近,巡视的将士发现了此箭,上面还绑着一个竹筒和一块玉佩,里面有一封密信,将士不敢耽搁连忙给乌日海木送了过去。
“这是什么?”乌日海木打开信,一页纸只有寥寥几句话,乌渠汉化成度高,但也仅限于识字,公孙止的话晦涩,所以他不太看得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身边军师笃定:“肯定是狡猾的晋人给您设的圈套,您不必理会。”
实则这确实是公孙止设的一个圈套。
他思来想去,也不必非要面见帅颜,符离认得中原字,他便模仿敬阳长公主的字写了一封信,巧妙的写了一句她已成婚,希望看在二人那么多年的交情上,得他一句祝福。
“主帅,外面有一中原女子,好像是中原的公主,要见您。”
将士进帐来报,乌日海木冷笑一声:“不见。”
无非就是想用美人计诱他出去,他才不中计。
公孙止坐在马上,遥遥相望,很快便有将士从营帐内出来,挥了挥手,便见乌渠士兵搭弓射箭,
一排箭雨射了过来。
而后公孙止连续三日日日都这般,有时在信中胡言乱语,有时在信中辱骂他叛主背国,每次都得来的是一排箭雨。
最后一次用乌渠语写了一句“你在大晋当了十年的奴隶,一日为奴终生为奴,你日后生死都是大晋的奴隶”
诡异的,这次竟然没有迎来箭雨。
公孙止拍掌大笑,扬长而去。
谢崇青得知他确认了乌渠主帅换人后便多嘴了一句:“你瞧见了?”
公孙止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法子告诉他,打着哈哈:“没瞧见,不过是用了些旁的法子。”
笑话,敬阳殿下可是谢崇青的夫人,要他知道自己背地里以夫人的名义这样,打他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