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初现。
陈阳带着准备好的野象肉再次来到昨日之地。不多时,庞大的蛇影自山巅蜿蜒而下,青黑色鳞片在晨光中泛着幽冷光泽。
“来了?”巴蛇低头俯视,“带吃的了?”
陈阳恭敬递上猎物:“前辈吩咐,岂敢怠慢。”
巴蛇满意地张口一吸,两头野象便飞入口中,囫囵吞下。它舔了舔嘴唇,这才道:“随我来吧。”
它转身向山上行去,速度不快,显然是为了让陈阳跟上。
山路崎岖,越往上走,植被越是稀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岩石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某种高温灼烧过。
“这里原本是东峨山灵气最浓郁的区域之一。”巴蛇一边前行,一边说道,“但在百年前一场大战后,核心地脉受损,形成了如今的‘赤脊岭’。山君洞府就在岭后深处,但由于封印叠加,寻常修士根本无法靠近。”
“那前辈如何知道方位?”陈阳问。
“因为我曾进去过。”巴蛇语气平淡,“当年我还是幼蛇时,曾有幸见过山君一面。它赐我一枚骨符,允许我自由出入洞府外围。可惜后来山君陨落,洞府封闭,连我也只能在外围徘徊。”
陈阳心头一震。
连巴蛇这样的存在都无法深入,可见洞府之险。
又走了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峡谷,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谷底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石门矗立其中,门上刻满晦涩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那就是入口。”巴蛇停下脚步,“穿过云雾,推开石门,便可进入第一重殿。但记住,洞府内机关重重,步步杀机,若无足够实力,贸然闯入只会尸骨无存。”
“多谢前辈指点。”陈阳拱手。
巴蛇看了他一眼,忽道:“你昨晚见过苗伯农了?”
陈阳一惊:“你怎么知道?”
“南山外的草木会说话。”巴蛇冷笑,“他劝你别杀他,还许诺收你为徒?呵,花言巧语罢了。他根本不是为了救山,而是想窃取山君遗留的‘龙髓’,以此重塑肉身,彻底脱离秘境束缚!”
陈阳心头剧震。
龙髓?那是传说中凝聚山川精华的至宝,据说服之可得半步道真之力!
若苗伯农真是为此而来,那他的动机确实值得怀疑。
“你怎么证明他说的是假的?”陈阳追问。
“证据?”巴蛇低吼一声,额头竖眼再度睁开,那只失明的眼珠忽然渗出一滴血泪,“这一击,就是他用青禾钉刺出来的!那时他嘴上说着‘调理山体’,实际上已经在挖掘龙脉节点!若非我拼死阻止,东峨早已被他掏空!”
陈阳沉默。
一边是亲历者的控诉,一边是理想主义者的辩解。
究竟谁在说谎?
或许,答案就藏在那扇石门之后。
“前辈,我去了。”陈阳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峡谷。
“记住。”巴蛇在身后低语,“一旦发现苗伯农的踪迹,立刻毁掉他带来的任何容器。尤其是那口陶瓮??里面封着的,不只是青禾钉,还有被炼化的山灵残魂!”
寒意顺着脊背爬升。
陈阳脚步不停,身影逐渐没入浓雾之中。
石门近在咫尺。
他伸手触碰那冰冷的符文,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触发隐藏任务:探寻山君遗迹】
【任务目标:进入山君洞府,查明百年前真相】
【奖励:未知】【失败惩罚:神魂受损】
与此同时,石门上的符文骤然亮起,一道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
“来者何人……持何信物……方可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