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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买下狐娘异人得二（第3页）

“迟早的事。”他叹了口气，“你比我想象中聪明。”

“父亲的魂魄告诉我，要小心你。”她一字一句道，“是不是你出卖了言家？是不是你亲手杀了他？”

卓不群沉默良久，忽然笑了：“你觉得呢？我卓不群一生行事，何曾失信于人？我说过要守护言家，我就做到了。”

“可言家已经没了！”东土怒吼，“满门上下三百余口，尽数惨死！你还敢说你守住了承诺？！”

“我没说守住的是‘活着的言家’。”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托着那块发光玉石，“我说过要守护言家的传承，仅此而已。”

东土瞳孔骤缩。那玉石之中，赫然浮动着一朵半透明的菌菇虚影，通体碧绿，根茎如丝，伞盖上遍布古老纹路??正是传说中的**人道菌菇**，可孕育新生命，延续血脉！

“你……找到了祖地遗藏？”她声音颤抖。

“不错。”卓不群点头，“当年你父亲临终前，将最后一道密令交予我，命我带着遗藏远遁，待时机成熟再交予言家后人。我隐姓埋名二十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那你为何不早些出现？为何让我独自流浪？！”东土质问。

“因为你还不够强。”他目光如炬，“若你早早知晓一切，必会冲动复仇，招致杀身之祸。我必须让你经历磨难，淬炼心志，才能担得起复兴言家的重任。”

东土怔住。

原来如此……所谓的背叛，竟是为了保护她？所谓的失踪，实则是暗中布局？而那个白胡子老头的身份，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伪装？

“可你明明可以告诉我真相……”她声音低了下来。

“修仙之路，本就孤独。”卓不群轻声道，“真正的强者，不能依赖他人指点，而要在黑暗中自己寻出路。我若早早现身，反倒害了你。”

东土久久无言，心中翻江倒海。恨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敬重、愧疚、释然交织在一起。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全部真相了。”卓不群将玉石递向她，“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最后礼物。用人道菌菇，你可以孕育新的言家族人，重建宗祠，重振家业。但记住，真正的复仇，不在杀戮，而在崛起。”

东土接过玉石，感受到其中澎湃的生命之力，眼眶微热。

“那吴量呢？他是谁？为何我总觉得这个名字至关重要？”

卓不群神色一凝：“吴量，不是一个人。”

“什么？”

“吴量，是五百年前一场惊天阴谋的产物??一群试图颠覆三大道统的叛逆者，将自己的意志融合于一体，创造出的‘概念之身’。他们自称‘无相’，而吴量，即是他们的代言人。你父亲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吴量并不存在？”东土震惊。

“存在，也不存在。”卓不群摇头，“他既是实体，也是信念。只要还有人相信‘无相传承’，他就永远不会消亡。而你手中的这枚玉石，除了人道菌菇外，还藏着一段加密的记忆??关于吴量真正的藏身之处。”

东土心头剧震。

一切终于串联起来。父亲的死、家族的覆灭、卓不群的隐忍、乱星赌坊的秘密……原来背后竟牵扯如此巨大的阴谋。

“我该怎么做？”她抬头问道。

“去东土。”卓不群望向远方，“回到祖地，唤醒沉睡的传承。只有在那里，你才能真正理解什么是‘言而有信’，什么是‘言出必行’。”

海风拂面，吹乱了她的长发。东土握紧玉石，眼中燃起久违的火焰。

“父亲，卓叔……你们等着。”她低声许诺，“这一次，我不再逃避。言家的旗帜，必将重新飘扬于九天之上！”

夜色渐浓，星辰隐现。一道身影踏浪而去，消失在茫茫北海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