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终于开口,声音不大。
她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上演着独角戏的小丑。
“你真的放得下柳筱吗?”
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却比任何质问都来得沉重。
承诺?
陈白芷在心里冷笑。
这个男人给过的承诺还少吗?结婚时说会好好对她,结果呢?纪念日永远是他的白月光更重要。
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却一次次用她身边的人来拿捏她。
现在,为了留住她这个还能用的员工,又能轻易地许诺抛弃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这么多年的人。
真是可笑又可悲。
她当初到底是看上了这个男人什么?
是这张脸,还是他虚假到令人作呕的温柔?
再次抬眼看向徐墨怀时,她眼里的那点嘲讽已经沉淀下去,变成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是鄙夷。
一种掺杂着失望的,纯粹的鄙夷。
那道目光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了徐墨怀的心脏。
他宁愿她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大吼大叫,也不想看到她用这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男人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心头那股无名火被这眼神一激,烧得更旺了,可烧到最后,剩下的却只有一片慌乱的灰烬。
他花了足足几秒钟,才把那份狼狈压下去,微眯起的眼眸里,翻涌着危险的暗流。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要总是扯到柳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