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亲事已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孙管家送诸位江湖好汉和朝堂官员离开后,对着满院的灯笼、丝绸叹了口气。
但他心里仍抱着念想。
都说好事多磨,大将军与萧姑娘人这么好,一定可以转危为安的!
把萧然送进厢房后,众人面面相觑,眉头紧锁。
忽然,叶慎心念电转间,上前一步:“孙将军,麻烦你看下萧姑娘的胸口处,是否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孙景澜瞧了瞧,惊讶:“怎么会?她从未有过这种胎记?”
叶慎摇了摇头:“这不是胎记,而是中毒后的症状,萧然这是中了幽蓝之毒了。中了此毒,前期会感到身心俱疲,中期会胸口闷痛,到后期,就会在胸口浮现出这朵花苞。一旦花苞完全盛开,中毒之人便就此长辞。”
“幽蓝?”李沧月双手抱于胸前,疑惑道,“这不是宫内秘药吗?一般不会轻易对外使用。”
“是不会轻易使用。”叶慎看了看庭外摇晃的大红灯笼,收回了视线,“若父皇知道了萧然的真实身份呢?”
众人猛然一惊。
其中,落霞尤为惊讶:“七哥,你的意思是,这毒……是父皇下的?但这不可能啊!日照在宫内与萧然同吃同住,没道理只有萧然中毒,她没中毒啊?”
日照点了点头,片刻,她想起了什么,震惊道:“不对!我知道姐姐是怎么中毒的了!”
“当日,淑贵妃想为三皇子求情,拖姐姐下水,说姐姐与主子有私情。皇上逼问姐姐,姐姐以死明志她与主子之间是清白的。皇上当时说相信了姐姐,可随后就把姐姐关禁在冷宫里。”日照回忆,“被关禁闭后,内务府当即就把太监宫女调走了,但奇怪的是,每日却有人送来米和药。我身上没伤,不用喝药,而姐姐却被淑贵妃掐住了脖颈,有淤伤,需要每日喝药。”
“现在想来,皇上既已经厌弃、怀疑上了姐姐,又怎么还会命内务府每日给她送药呢?我真是大意了!竟没想到!”日照跺脚,后悔不已。
李沧月拍了拍她的肩膀。
落霞亦是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父皇在她心中一向慈爱,如今却无意间得知,父皇也是个冷酷无情,不择手段的皇帝。
坐上那个皇位的人,究竟还有谁能保持初心呢?
“竹沥,小然中的毒已经知道了,你能不能赶快写出解毒药方啊?”落霞满脸焦急。
乔竹沥也着急地捶了捶掌心:“宫内秘药,我连见都没见过……如何对症下药?”
正当众人手足无措时,孙景澜一把拿起临风,面色冷静:“那我就去皇宫,把幽蓝之毒拿出来。”
日照大惊,张开双臂拦在孙景澜面前,神色慌乱:“主子,你在说什么?那可是皇宫,一个不慎,可是要杀头的!”
孙景澜冷冷一笑:“皇宫又如何?为救小然,便是阎王殿我也闯得。”
日照愣住了。
良久,她收回双臂,一脸决然:“好!既如此,那主子,日照与你一起!”
“你……日照,孙景澜这是失心疯了,难道你也失心疯了吗?!”落霞皱眉,劝道,“皇宫之大,你们去哪找幽蓝之毒?再说,宫内珍贵之物善于伪装,就算你们找到幽蓝之毒了,你们又怎么知道它是真是假呢?”
“公主说的对。”乔竹沥上前一步,看着他们,“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莽撞行事。”
“再从长计议下去,萧然的命都要没了!”孙景澜一拳砸在墙上,白皙的手指顿时血迹斑斑。
他也知道众人劝慰他是为他好,但是……萧然命悬一线,这让他怎么冷静下来?
手里的临风透着冰凉的冷意,却浇不灭孙景澜心中的忧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