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点头,朝外看了一眼,也是满眼怅然:“孩子……我要带走。”
桐桐:“……”这几个月自己不在,夫人应该是跟她的娘家联系了,有自己的主张。
是的!而今比干的子孙是逃犯,带走也好。
她点头:“我父亲应承了。”
相顾无言,桐桐也不打听她要再嫁谁。但不管嫁谁,也该是比在家里好。
她从里面出来,跟艰伯说:“夫人要带着小叔再嫁。”
艰伯点头:“该是西伯侯。”
啊?
“而今局势已然明朗,天下大乱在即,西伯侯势力最强,与之联姻者众多。”艰伯说着,就叹气,“如此也好,你修行保身,为父便再无牵挂。”
“父亲何出此言?”桐桐坐在他边上,“我偶得一本营造册,父亲在后方只管营造事,他日何愁不能封侯拜相。有此傍身,我也盼着父亲能另娶淑媛……”
说着,便将准备好的一卷册子递给他:“父亲,您安稳,我才安心。”
艰伯接在手里翻看着:天王贵胄一朝沦落,其滋味难言。
第二日,妫氏便来人送上厚礼,但要接走夫人。
要走了,夫人才告诉桐桐,“你可叫我陈济。”妫氏陈姓,济。
桐桐欠身:“惟愿济君此生安康。”
陈济看桐桐,眼中含泪:“一路行来,多亏你护持,不离不弃。”
“我护持者,乃祖父遗孀。”这个人不管是不是你,我都会护持的。
陈济朝桐桐笑:“以后还常见,婚事已定……”
明白,“我送您出去。”
好!
两人往出走,陈济站住脚步:“因家中获罪,我的家产也已经被查没!我从族中之意,联姻西伯侯,家中送我陪嫁,乃是我的家产。此产业养坚足够了。”
桐桐送她上了马车,“您慢走。”
陈济撩开帘子看桐桐,眼泪止不住:“女君当惜身呐。”
马车在大雪中留下深深的印记,桐桐在雪中站了许久。
艰伯袖手在侧:“陈氏愿嫁庶女来,为父应允了。”
桐桐愣了一下,然后便笑了:“那女儿就放心了。”
“去吧!修道在于修心,红尘俗世莫要牵绊我儿……”
下了一趟山,第二天天黑之前就又回来了。
四爷:“……”这么快!
桐桐坐在边上:“安顿好了,不说了无牵挂吧……但也可以安心了。”她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说完了,然后看四爷:就是这样。
四爷还没说完,申公豹就说:“桐君莫要伤怀!比干原只有一脉可活,而今,皆已改命。你父可封侯,子孙满堂,家族兴旺。遗腹之子,成年之后亦乃人杰,认祖归宗,互为臂助。女君祥瑞之身,福泽亲眷。”
有何伤怀处!
桐桐一下子就笑了:“师父,您真是体贴。”能照顾到徒弟情绪的师父,那一定是好师父。
申公豹抚着胡须,嘴角翘起。
桐桐又问起了四爷:“今儿可下水了?如何?”
四爷:“……”太紧张了,腿抽筋!而且,到了水下隐匿,不出来换气……真不行,克服不了心理这一关。
桐桐眨着眼睛:不行吗?
申公豹摆手:“此功法不适合徒儿修炼,为师知道有一避水珠,此乃至宝。今冬无事,明日师父便离去,为你寻这避水珠。”
桐桐眼睛瞬间瞪大:他没学会,你就去寻避水珠。
拿着避水珠,他再学水遁之术……这可真是千古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