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留下一句:
“好用就留着,别被咬回来。”
那之后,每一单都不是欧氏主动提的,却也没有一单,欧氏真正拒绝得了。
她知道资本是什么。她自己就是做这个出身的人。
有些东西,是从你愿意让第一条通道开口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会留下来的。
融资通道最怕的,不是砍不动的敌人,而是推不走的朋友。
这句话,以前是她说给别人听的。
书房里静得只剩鼠标滑动的声音。
沉纪雯坐在桌前,左肩正对着开了一条缝的窗户,窗外风大,偶尔卷进来,吹得她有点冷,微微缩了一下肩。
沉时安坐在对面,翻着资料,眼角余光瞥到她侧肩轻轻抖了下,问了句:“冷?”
她正盯着屏幕看一篇论文读得全神贯注,听到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他没再问。从椅背上抽下一条灰蓝色的薄毛毯,起身,绕到她身后。
下一秒,那条毛毯被轻轻地搭在了她肩上。
不是随便一盖,是带着一瞬的调整,恰好从她左肩绕过,搭到右肩,再贴着脖颈,收得妥帖。
动作不快,却极准。
沉纪雯几乎要回头,却又没有。
那毛毯带着他身上惯有的味道,干净、淡淡的冷香,混着一点咖啡气息,像是从他常穿的西装里带出来的。
整个上半身,都被那股气息笼罩。
他没有说话,只在她身后站了一秒。
然后转身,走进厨房,几分钟后回来,把一杯温水放在她右手边的桌角。
她没说“谢谢”。
他也没开口。
沉纪雯喝了一口水,驱了寒意,转头继续看电脑,却发现眼睛一行行扫过去,内容全浮着读不进去。
那股味道没散,就在她皮肤上、呼吸里,甚至藏进她前襟里的缝隙。
她轻轻动了动肩膀。
沉时安坐回自己位置,手肘搭在椅背上,眼神不经意似地扫了她一眼。
她侧着头,头发滑下来遮住脸,没看他。
但他看得出她肩膀往里缩了一点,然后又悄悄松开。
他没笑,也没说话。
只是将一页纸翻过时,慢了半拍。
她以为这就是结束。
但他知道,这不是一次照顾。
这是一层、又一层的渗透。
她不会拒绝。因为他不做让她必须拒绝的事。
但她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