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茶了。”竹听眠瞥他一眼,生怕被传染似的让开两步。
乔胜寒:“……”
他是听错了吗?
真的会有人打照面就这么说话?
就算使小性,这也太过分。
这语气,不像来服软,像是来找事儿。
“我这个人说话直,所以我先说,”竹听眠扫眼看了一圈,最后又看向乔胜寒,她喊,“乔高处,你知不知道你身边这个房三有暗地,事儿还不小,抢劫进去的,才出来没多久,你敢用这人?”
“乔胜……”乔胜寒本想为自己正名,蓦地听见后半段话,他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房三。
“你放屁!”房三立刻反驳。
“我能证明啊!”竹听眠说,“你被抓那天,我还录像了。”
乔胜寒当真想问一句:录像干嘛?
但他拼命憋了回去,只是犹疑地望向房三,真心希望他立刻拿出证据这是在污蔑。
可房三已经展现出某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他不否认,这件事对于乔胜寒就十分可怖。
毕竟招个混混是为了便宜行事,可是犯法和混混不是一档子问题。乔胜寒立刻就会失去说话的余地,他清楚,连带责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乔胜寒有些心寒。
“我给你理一理因果关系,他,房三,”竹听眠指着人说,“是黄二妹,也就是之前造我黄谣被我告了到现在都没赔完钱的那一个女人的丈夫的弟弟的儿子。”
“理得明白吗?”竹听眠环顾着问,又立刻说,“理不明白也没关系,我就告诉你们,他这人有案底,出来之后不好好做人还要寻私仇。”
房三立刻暴跳如雷,嘴里也骂得不干不净。
他原本只是想要竹听眠今天丢人,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当面说他的过去。但如果她要断自己财路,那房三也不介意伤了她然后去接着吃牢饭!
他怒而冲过来,寒光乍现一瞬,立时有人喊:“刀啊!刀!”
尖叫声和椅子倒地声同时响起,所有视线都被那道银光的刺眼弧线捕捉。
可房三眼神凶戾,是真心觉得如果拿他换竹听眠就是赚了。
谁也没敢拦,他以为自己即将得手,肩膀却猛地痛,随后整个人跪去地上。
罗丝动作极快,卸了胳膊不说,抬脚踹了房三膝窝,让他顺势跪去竹听眠面前。
“你们都看到了啊,自卫啊自卫,”罗丝说完,自个儿叹了口气,“又要做笔录去了。”
说罢,摁着房三又压了压。
乔胜寒对于商场的所有经验都停留在口舌官司上头,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动真格的架势,而且,就是说这个房三一直都带刀在他身边?!
他震惊地低头去看。
看清这一点,乔胜寒之前说出去的宣传,什么一荣俱荣都成了毫无质量的笑话……
“乔高处,”竹听眠又喊他,“现在再说你的事儿。”
乔胜寒转眼珠看过去,“我?”
他发现在自己受到惊吓的时候,这个竹听眠依然云淡风轻,还是瘦,还是平平静静,和进门没什么两样。
仿佛掀风引澜的不是她。
这种超乎寻常的镇定让乔胜寒心慌。
“你来做生意开始来经营组织?还入会费?”竹听眠问他,“你如果想要做山老大,我可以带去你我隔壁的派出所坐坐,你跟他们聊聊你的涉?黑理想。”
“不是涉黑!”乔胜寒立马喊起来,这个名声他可不能背,不管虚情假意都得表现得激动。
竹听眠冷冷觑他一眼,“谁知道你。”
之后,没等他继续解释,立刻转头向其他在场的不论是店主还是老板。
“不要说什么我们一荣俱荣,旅游旺季顾客多,谁家都能挣,淡季的时候是凭广告还是降价引客大家全凭本事,你们搞清楚,我们之间是竞争对手,我说话不好听,所以一般不放我出来处理事情,容易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