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蹲什么?”青芷没摸清宋媮的路数。
“要蹲人我派人来蹲就好了,那样快得多。”
“姑娘是想找要去蒋府献行卷礼的人吧?”紫芸猜测。
“那我们去蒋府门外盯不就好了。”
“能从里面出来的,那都是自觉已成了蒋门学子的,盯到了能有什么用?”
紫芸轻敲她额头:“我看你的脑子是被晒坏了。”
“对啊,这么大的太阳,有谁知道中州还发大水啊?”青芷手腕搭在额上抱怨。
宋媮不知何时从两边的小摊里买了三把油纸伞,一人递一把。
“撑着吧,能好些。”
几人去的几间茶馆再普通不过,是没有条件储存冰块的,连冰水也饮不到。
只有皇室贵族,官员富商,才能悠闲地在自家水榭里吹风饮冰。
“可是我们找的都是普通的茶馆旅店,能出得起行卷礼的人,会住这种地方吗?”
青芷拭了拭额间的汗水,淋漓不尽,逼得她撩衣摆来擦。
终于到了,青芷连忙就近坐下,一手扇风,仰首喊来茶水。
宋媮收伞落座,问她们:“你们觉得如今上京的举子,谁最缺钱?”
谁最缺钱?具体到人吗?
可她一个也认不到啊,这怎么说?青芷没找到突破口。
“家乡在中州的。”紫芸答道。
“不错,”宋媮点头肯定,“家乡受灾,农田被淹,今年秋季颗粒无收。
“只能在京上找工,赚钱住宿吃饭,最方便的就是找,在自己住的旅店或附近店铺的散工。”
紫芸的思路一条顺下来,跟着她走:“现今陛下正重视此事,往日就算了,一旦撞在一起,才免中州受灾一带的赋税两年……”
青芷明白了:“我去问问掌柜的。”
“姑娘,现在有一个问题。”紫芸有些为难,“我们捐了不少银两让太子带下中州,假意送蒋相的,就挑个不怎么样的吧?”
难得见她为钱操心的时候,宋媮也忍不住反思:“那就省着点用吧。”
“对啊,做这些事太花钱了……”
这边两人正说着,便听见青芷趴在柜台上和掌柜嘀嘀咕咕,话语密切。
宋媮转头想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便见一只缠满白布的手掀开后厨灰黑的门帐。
走出个黝黑青年,一身秀气,不难看出是个读书人。
“喏,就他了。”
青芷给了掌柜剩下的银两,秉着宋媮没发话的原则,若无其事地退回茶桌。
“接下来?”她悄悄挡嘴问。
宋媮执起茶碗将茶水一饮而尽,对两人笑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未免引人注目,三人都用黄粉抹脸,穿着麻衣,步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