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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在胡萝卜小镇也见到会飞的天马人啊。”夏妮不明白。可见空岛也不止有普通人类。

“是嘛。我都不知道。”琪琪羡慕地说。“居然还你们这些从下面来的人知道的空岛比较多呢。我们几乎从来没有去过繁星王国范围以外的地方。只有非常少的人出去过。”

“世界是很广阔的啊，什么人都有。你看我们船上还有一堆呢。所以，不用害怕出去啊。”夏妮努力劝说道。

“如果只是因为这样就好了。”琪琪叹息一声。“夏妮，你知道繁星王国和外面有什么不一样吗？外面有一样，繁星王国绝对不会出现的东西，那样东西会导致我们返祖，也就是外表植物化。”

夏妮其实在听到繁星王国这四个字的时候就联想过一种植物——繁星土豆。

繁星土豆曾经将费纳莫雷的故乡帕亚害惨了，却又成为他们现在饥荒的拯救者。过去有人误导帕亚人，让他们以为这是一种会在黑暗中生产宝石的植物，让帕亚人以血肉为肥料培养。

后来黑桃海贼团才发现这个所谓的繁星宝石就是繁星土豆，一种会在阳光底下疯长，在黑暗中反而会营养不良呈现出晶体化的植物。

而琪琪的这个问题，黑桃众人立刻想到了答案。

费纳莫雷情不自禁地开口。“是阳光。”

琪琪很震惊他脱口而出的答案，然后点头肯定。“是的。繁星王国之所以被称为‘繁星’就是因为这一带是永夜，不会出现阳光。而我们只有在这里，才是可以行走、说话、笑和哭泣的人类，在阳光下，我们会返祖变成无法表达感情的植物。”

所以，她们才会反复地提及“真正的死亡”。

因为对于繁星王国的人们来说，返祖变回植物，意味着再也无法自由地活着，只能像是祖先那样扎根沉默和禁锢。

“对不起。”夏妮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开始的那番话会将琪琪惹哭了。

树挪死，人挪活。

可是她们离开这里就会变成无法移动的“树”，作为人的生命就真正死去了。

怪不得，她们宁愿留在这个注定沉没的岛屿，也不肯离开。

“那你们的祖先既然可以从植物变成人类，那么你们变成植物之后也可以变回来吧。”夏妮满怀希望地询问可能性。

“也许曾经有那种方法。”琪琪无奈道。“但是在八百年前的混乱之后，这个办法已经消失在了历史中。”

“怎么会这样。”夏妮已经无法再开口劝说了。

因为如果让她来选择，她也绝对不会选择离开的。

死亡是永久的沉默，令人心痛。但是失去自由的沉默却更令人无法忍受，因为那是活着的煎熬，是不停止的酷刑。

就没有别的办法，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夏妮才发现自己的浅薄。她刚刚夸下的海口，现在全打在了自己的心上。

她竟然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夏妮的眼泪无法停止地涌了出来。

繁星王国的人们看着她哭泣，都忍不住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们已经作为人活的够久了。我们不离开，只是想最后作为人死去，而不是做一个沉默的植物。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一个够好的结局了。”

“不够好！”夏妮一边哭一边反驳，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倔强得叫人发笑。有的人就算长大了还是个小孩子，真是可爱。

“嗯。但是没办法啊。”琪琪笑着安慰她。“这个也只能怪我们的祖先自己搞丢了办法嘛。你应该也看到过地下的那些壁画了。”

“壁画？”夏妮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在进入地下蜂巢的时候见过一些。

人类、植物和动物在一座岛屿上，然后被雷劈开了，接着是什么来着？夏妮有些想不起来了。

“嗯，那里以前是我们祖先建造的，壁画也是很久以前，至少一千年前的故事了。说很早以前，我们的祖先还没有发现这一片永夜地带之前的故事。”琪琪说着，夏妮忍不住奇怪。

“可是琪琪，地下丰巢的那个材质是透明的。”夏妮不解。就算建造在云下面，这里可是空岛，也会被阳光影响吧。

“但是八百年前的祖先是可以在两种形态中变化的。而且根据壁画，我们的解读是八百年前我们的祖先是和普通人类还有兽人一起生活的。”

琪琪顿了顿，继续说道。

“后来天灾将岛云撕裂，这座岛上就只剩下我们了。所以外面空岛的人类也许就是和我们祖先一起生活过的人类的后代。你们说的飞马人，也许是当时兽人的后代。”

夏妮有些感慨。不过，她回忆起来，那壁画上的动物一样的人类所在的那部分岛屿是下沉的，难道说也有空岛的兽人是那时候掉到伟大航路去了的？

“那办法是怎么丢的呢？”米诺陶没忍住开口。

还真是难得，有外人在的时候，米诺陶通常都是不肯开口的。长了两米的肌肉硬汉其实还是个害羞的小孩。其实他多少还是有点介意自己这颗牛头的吧。对着可能改变自己的办法，他没忍住心动了。

对牛头怪米诺陶，琪琪也格外地宽容，她回答道。“就是在天灾中，和一部分掉下空岛的兽人一起没了的。如果那块刻着历史正文的水晶石碑还在的话，也许还有解读的办法。”

等等，历史正文的水晶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