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乞宁脚步一頓,她总觉得有些蹊跷:黄梨攒了那么久的怨气,怎就偏偏近日来闹事;赵侍夫藏了那么久的帕子,为何就舍得今日掏出来检举?
女人眉心一沉,唤来阿潮。
“你去查一下。”
阿潮应允,欲言又止。
段乞宁疑惑地看他,一眼就发现他今天打扮得不一样。
暗卫为行动方便,向来穿的是束袖款式的劲装,腰线利落走势明快。可阿潮今日穿的却是广袖,宽大的袖口裁剪成流苏的样式,随他抬手行礼的举动,露出男人精壮的手臂。
这身大幽风情的常服敞开领口,紧实的胸线附近配以银制饰品点缀,将男人装点的不像刀口舔血的杀手,倒像是尊贵的异国公子,莫名有了种不可亵。玩的疏远感。
可那双点漆黑眸仰视她,深邃隐忍,阿潮语气心疼地道:“主人月事将至……”
“你闻出来的?”段乞宁视线灼热,指節攀上他硬朗的下巴。
阿潮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段乞宁的手指已经撬开男人的唇,嗔怪着骂他一句:“狗鼻子。”
阿潮确实闻得出来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当然还有更主要的原因:每每月事来临,都是他伺候的她,渐渐的,阿潮就记住了段乞宁的日子和规律。作为贴身暗卫,他有义务和
责任适时提醒段乞宁,免得弄脏了衣裙。
同时,为了争夺特殊日子的侍寝权,男人每次都会使出浑身解数。
对段乞宁而言,他肯为她花心思就好,女人倒也不会吝啬给他表现的机会。只是段乞宁难免担心他的身体,这蛊毒尚无破解之法,以身引毒终有濒临阈值的时候。
“阿潮,强来不得,你可要想好。”
“屬下无怨,”他虔诚地吻在段乞宁的掌心里。
自雪林被困一事后,阿潮变得愈发紧张,时常会自责那天护在段乞宁身旁的不是他,也无比懊恼自己错失向她表诚心的机会。“能为主人死,是屬下之福。”
段乞宁捂住他的嘴:“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我若活着,你也务必要活着。”
男人另一只执刃的手握紧刀柄,低垂眼睫应允:“属下遵命。”
段乞宁准了他今夜的侍寝,阿潮直起膝盖起身,将主人横空抱起。
她窝在阿潮宽阔的胸膛中,双手勾住男人健硕的颈脖,衣裙在他臂弯边摇曳生姿。
阿潮抱着她一路招摇,路过的家厮女使无一敢冒犯,纷纷俯身避让,回明月轩的路倒是顺畅。
只是在步入院落、靠近寝殿的地方,阿潮顿住脚步。
“主人……”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崔锦程跪在门口。
“不必管他。”段乞宁道。
阿潮自然知晓近日发生的一切,他喉结滚动,抱着段乞宁从少年身侧迈过。
段乞宁的裙角扫过崔小公子的发冠,留下须臾冷香,令那少年神色失控,“宁姐姐……”
阿潮眸色一沉,寸步未停,踏入屋内。
再之后便是干柴烈火。
阿潮在这方榻间寻觅到崔小少爷的气味,索吻时比以往倾注更多的占有欲,男人将女人抱坐在身,配合她玩弄尾巴的节奏轻。喘,哑着音儿唤她“宁宁”。
男人的闷哼声粘。稠,深沉得好似一潭黑水,将段乞宁的每一寸指节吞没,令她得到短暂的餍足。
第47章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阿潮回来复命,证实了段乞宁的猜测:确实是三少側君联合赵侍夫将崔锦程受伤的消息透露给黄梨,添油加醋一番令黄梨关心则乱,这才跑到段家门口闹事。
那私藏的手帕是他们的杀手锏,不惜亮出底牌对付崔锦程,只为将他彻底赶出府。
此前就听管家言,崔青衍在探查某样“东西”的下落,果然还是为了秘钥,只是尚未清晰他幕后之人是谁。
明朗烛火下,段乞宁掌心里握着一把銀器,纹路和她胸口上的刺青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