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的第二天。
商景予刚好在花园里见到了落单的秦琼。
“二伯母。”
秦琼转身。
手中还拿着剪刀,看见是商景予,笑起来,“是你啊,今天没去公司?”
商景予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来。
点点头。
看着满园的鲜花,说道,“太累了,最近不想去公司,二伯母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剪花?怎么没有让园丁帮帮忙?”
秦琼剪下手中的一枝含苞欲放的月季花后。
就走到商景予对面。
坐下来。
将见到和鲜花同时放在石桌上,说道,“我经常一个人在。。。。。。
雪停了,但风未止。诺里尔斯克边境的天空灰白如纸,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冻结在时间的夹缝中。晨牵着小满的手走出临时租住的木屋时,远处冰湖残骸仍在冒着缕缕青烟,像大地最后一声叹息。阿哲站在雪地车旁调试通讯设备,眉头紧锁;商景予靠在车门边抽烟,眼神冷峻地扫视着四周起伏的雪丘。
“信号还是断的。”阿哲低声说,“不只是卫星,连本地基站都被屏蔽了。这不是自然现象。”
商景予掐灭烟头:“他没死。”
晨没有回头,只是将小满裹进更厚的羽绒服里,轻轻拍去她帽檐上的霜花。“我知道。”他说。
L-α的最后一句话还在耳边回荡??**“可风,才刚刚开始吹。”**那不是威胁,是预言。而他们摧毁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回到北京已是七天后。城市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但晨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他不再深夜收听《夜光之声》,也不再查看匿名频道的数据流。他把那枚铜牌放进保险柜,连同SD卡、视频文件和所有与ECHO相关的资料一起封存。他想做一个普通人,至少试着去做。
可命运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第三天清晨,基金会办公室收到一封无署名快递。信封用旧式牛皮纸包裹,边缘泛黄,像是存放多年才寄出。里面只有一张手写便条,字迹歪斜却熟悉:
>**7391-LD-01不是终点,是钥匙。
>它能打开新西伯利亚地下三层的档案库。
>林昭最后的记忆碎片不在六处,而在第七处??你出生的地方。**
晨盯着那行字看了整整十分钟。他知道这字迹是谁的??周姨。可她三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写下这些?
他立刻调取快递单信息,却发现寄件人一栏空白,追踪码也无法溯源。物流记录显示,包裹是从西伯利亚某废弃邮局自动投递机发出,时间正是他们炸毁基地后的第四小时。
“有人在模仿她的笔迹。”阿哲分析道,“但伪造得太完美了,连墨水氧化程度都符合二十年前的特征。”
“或者……”商景予缓缓开口,“这不是伪造。”
晨闭上眼。他想起L-α临终前的话:“别信记忆,别信声音,别信任何人告诉你的‘真相’。”可如果连死亡都能被欺骗呢?如果周姨根本没死?
他猛地起身,冲进档案室,翻出当年青海车祸的警方报告。照片中那辆烧毁的越野车、破碎的挡风玻璃、血迹斑斑的方向盘……一切看起来毫无破绽。但在其中一张细节图里,他发现了异常??车窗内侧残留的指痕,并非两个字,而是三个。第三个字被火焰灼烧得几乎无法辨认,但他用图像增强技术还原后,终于看清:
**“别信我。”**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周姨不是警告别人不要相信所谓的“真相”,她是提醒他自己??不要相信她留下的任何信息。因为她早已预料到,自己可能会被操控、被利用、甚至被复活为一个虚假的存在。
“她在防备什么?”小满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抱着那只老旧录音机。
晨蹲下身,轻抚她的头发:“在防备一个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意识的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