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教门自傍上破衲寺后,门中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不过短短百载,所辖疆域便近乎了翻了三成上下,逼得禺苍妖国和蟠冥宫从嘴里吐了不少好处出来。
后来因形势所迫,妖国和蟠冥宫难得放下了旧怨、结为友盟。
后者更从法喜陆洲搬来了魔神过来压镇,这才叫峤山教势头被挫,收了几分骄狂。
而这倒也着实是证明了冥宫与盘踞在法喜洲的天魔王族干系不浅,甚至在多年之前,本就是同出一源。
此时在洋洋洒洒说了一番后,见陈微微颔首,葛季刚如蒙大赦。
但下一刻,当又问起他家世相干时,葛季神情便不免有些尴尬。
“实不相瞒,我父曾是峤山教弟子,因见不为师长所喜,学道无望,这才冒险窃了一本道书,带着几个弟兄辗转逃来禺苍妖国。
后在军伍中立了大功,这才破例以人身在妖国得封侯位,享有荣华。
至于我。。。。。。想必这位前辈已是看出,我并非纯正人身,在我身上有一半的天魔血。”葛季摇摇头,开口道。
自葛季言语得出,其父葛侯以凡俗之躯,一步步在这异类妖国中得以出头,着实堪称是一个异数。
那葛季分明是葛侯子嗣,却不得其父宠爱,归根结底,还是落在了其母头上。
“意思是你母亲是天魔出身,当初她因看重你父天资,故强将你父在身边,待数年过后有了身孕,这才又将你父放出,孩子也是令你父教养,不管不问?
嘿,这等魔类行事起来还真是全凭一个心意通达,也是离奇了!”
待葛季说完后,陈珩挑一挑眉,并未开口。
早在一旁看热闹的五?乾坤圈却已忍不住跳起来,大呼小叫。
葛季先是被这突然蹦出的器灵吓了跳,继而见五?乾坤圈说得大声,下意识急了。
左右一望见所处僻远,并不必担心被偷听了去,这才稍放了心。
“也并非不管不顾,在下还有一个姐姐,因在幼时激发出完整的天魔血脉,去了人身,很快她便被母亲差来的家将接走,连父亲亦不能阻拦。
至于在下,倒是没有那般好运道了。。。。。。”葛季无奈辩解一句。
陈珩不置可否,心思则是转去了另一事上。
禺苍妖国、峤山教、蟠冥宫??
虽不知空空道人所言的恚鹰山是否就在摩兀陆洲。
但若说这方陆洲上最有可能知晓此山讯息的,便也是这上面三家了。
“若想得手这三家的地理舆图,虽不是什么难于登天之事,但也应好生筹划一二,以求万无一失,那这身份,也应再改换一二了。。。………”陈珩思忖道。
而见陈珩忽沉吟无语,本是在小心应付五?乾坤圈的葛季暗感不妙,心头打了个咯噔。
他因出身缘故自幼便不为其父所喜,虽有族人照拂,但还是难免养成一副怯懦性情。
如前番因在斗兽时无意得罪了冯廉,明知冯廉今日邀自己游猎是不怀善心,但知晓无人替自己出头,葛季还是无奈前来赴约,然后便为陈珩所擒。
此时在惊惧之下,他只觉陈珩有了杀人灭口的打算,刚欲叩首求饶,就有一道视线落于他身。
“那你可听说过恚鹰山?”陈珩问。
“恚鹰山?”
葛季苦苦琢磨半晌,都未在脑中寻出这个名号。
正当他要忐忑摇头时,忽灵光乍然,然后便不由狠狠拍了一下掌。
“我道是什么,这不是鱼湖山的旧名吗?此山名字早已被改了几轮,便连鱼湖这称呼,也是自数千年前才定下传开,若非在下没什么去处,平日多是躲在书阁里面,换作常人怕是要一头雾水!”
葛季刚兴高采烈说完这话,旋即似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陈珩既特意问起了这恚鹰山,想来也是欲进入此间。
但今日不同往日,如今的恚鹰山或者说鱼湖山已成禺苍妖国中邕王的食邑,又因鱼湖山盛产一类名为元佐的芝草,早被邕王下令封山,好不被乱了地气。
外人若想擅闯,莫说先难以破开守山大阵,单是不慎闹出些动静来,巡守的一众妖修便要赶来捉拿了。
当葛季小心将这顾虑说出后,似担忧陈珩会心有不悦,他又连忙补道:
“不过这封山也仅是对于寻常修士,若是有邕王的亲朋故旧或那些真正有背景的大人物上门,所谓封山,倒形同虚设。
而元佐芝本是一类难得外药,若放于先前倒好说,爸王府圣眷正隆,自能震慑里外,但自那场宫变后,邕王府声势已大不如前,为减去嫉恨,每隔个百载,邕王便已会令下面的管事开了阵禁,以容外间修士缴纳钱货入山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