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峋问道:“是谁?”
疏棠踟蹰道:“是。。。。。。我先说明,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具体是谁还是需要找寻证据。。。。。。”
容峋挥袖:“无需顾虑,直说就是,到底是何人如此狂妄行事?”
疏棠直言道:“是成王世子,容彰。”
容峋惊异:“容彰?怎么会是。。。。。。为何是他?”
疏棠解释道:“那天我本是打算独自去往鹿水巷,结果我的婢女连翘说怕我一人出事便也跟我一同往之,而我刚上车不久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这股子味道虽说是来源于普通线香,但我记得从未见过府中哪里有这种味道的线香,所以线香是一处怪异的点。
“而后我便昏睡过去,却在马车停靠时因颠簸又睁眼清醒了会,目睹了我的婢女连翘同三个人贩子交易的过程,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去唤连翘,结果却被人照我的后脑打了一棍子,再之后,就彻底昏迷了。”
容峋道:“原来如此,我们还以为她同你一道失踪了呢,如此看来,你那婢女连翘真是个吃里扒外的,我会再去派人寻她!”容峋咬牙恨恨,继续道,“那。。。。。。容彰和此事又有何关联?”
疏棠道:“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容彰做的,只是我直觉此事和他脱不开干系,章府的荣夫人,连起来不就是荣章。。。。。。容彰?若说是巧合罢,可我昨日问过你,你说不曾听闻过京中有姓荣的一家。
“而章府看起来富丽堂皇,我在那住的几天却只在第一日见过荣夫人身边的一众侍从,之后便再也没在府里瞧见过那些人,偌大府邸中只有我和当时的婢女青荷二人,也是颇为怪异。
“更不要说之后的出逃了,我敲晕了青荷,又翻墙出院逃走,出走之时不曾被人瞧见,又怎会在间隔了片刻时辰后引得一众侍从追赶?那些侍从可没有半夜到我房里看我在不在的习惯。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你的马车赶到之前,还出现了一名骑马的男子,可惜当时天太黑我并未看清他的容貌,也不识得他,现在回忆起来,总觉得他身形与嗓音像极了容彰,而他也在见到你来的那一刻转身就走,若不是心里有鬼,他躲什么?”
容峋听后在心里整了整思绪,记起昨夜确有此事,不过他当时全心全意都在疏棠一人身上,不曾注意过那名男子,现在想来,的确不对劲。
“我知晓,剩下的交给我吧,我定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做的,阿棠放心,如果真是容彰那小子干的,我也绝不会行包庇之事,定为你做主!”
疏棠应下,临了又嘱咐:“阿峋还是应该多多注意线香来源,若这东西真能致人失忆,那才是最可怖的。”
荣章,容彰。
疏棠不知容彰是愚蠢还是猖狂,但他既然敢如此行事,应是不怕她恢复记忆的,很大可能就是他有能够让她一直失忆的法子,而线香,就是嫌疑最大的东西。
“我省得,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
容彰昨日差点就得手,却不想被堂兄容峋半道截胡,恨得牙痒痒也无用,当下只能放弃回府再看有无转圜余地。
那线香效用很快消散,他来不及再多做其他,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却令他走入穷途末路,万分遗恨。
前几日的求娶不成,他立觉蹊跷,便让父王去寻钦天监,谁知不仅钦天监没寻成,父王还临阵倒了戈,胳膊肘往外拐,把亲事拱手让了人!
而后不想疏棠姑娘身边的一个小婢女寻上门来,告知他合婚一事的真相,只为求他帮忙从阿岚那里拿回身契,放她出府。
他想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惹了疏棠姑娘不快,不惜给父王演一场戏也要同他断绝婚姻的可能,难道就不怕露馅吗?
哦,也是,她当然不怕,因为她还有堂兄,三殿下容峋护佑着她!
可他也决计不是吃素的,回想起孩童时期贪玩之时偶然在父王书房密室里寻到的一根线香,得知了其效用,正好可以拿来用在疏棠姑娘身上。
她不是爱演戏吗?那他也给她来一出戏好了。
听闻疏棠姑娘进京之时是受了堂兄相救,英雄救美,一见倾心,二人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那就给她设计一出英雄救美的戏份,届时二人如胶似漆,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让她恢复记忆,还怕她不当他的世子妃?
只可惜,棋差一着。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男女之事,而是得处理好线香一事,他隐约觉得,此事若败露,那便不是他一人过错,恐殃及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