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得对话中,王飞不难听出陈阳和他一样,也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
在最初的时候,陈阳也没有背景和后台。
在王飞看来,俩人之所以会出现迥然不同的命运轨迹,是陈阳既有着运气的成分,也有着能力比他强的因素。
但除此之外,应该也还有些比如心性,态度等方面的缘故。
运气和能力这种东西,羡慕不来。
而心性和态度,却能够去凭自身的调整和努力去改正!
所以王飞很好奇,陈阳这个已经成功了的干部,在当初面对与他同样的问题时,会是怎样的应对方式。
迎着他投来的目光,陈阳笑着解释道:“在清源镇工作数年,我当过驻村干部,做过科室打杂,忤逆过领导的决定,也经常做一些和同事想法完全背离的行为。
在那期间,身边大多没有背景同时也晋升无望的人,都选择摆烂,明明一天就能干完的事情,少则能拖五六天,多则能拖延一个月。
面对群众或者领导的催促和呵斥,要么视若无睹,要么就是先做点表面工作然后继续摆烂。
而我,则是那种一天的活半天就抓紧干完,然后就去做我觉着更有意义,且对民生更有价值的举动。”
说到这,陈阳看向王飞:“如若我没有猜错,当初你刚考公成功步入仕途时,也是同样的做法吧?”
王飞点头:“没错,你对别人的讲述,我都亲眼见过听过,而你对你自己的描述,也都是我曾亲身经历的。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格格不入,很多人才会骂我是傻子。哦不……傻子太好听了,用他们的话来说,我就是个傻逼!”
陈阳耸肩:“他们当初也是这么骂我的,不只是傻逼,还说我是显眼包,但属于费力不讨好的显眼包。
因为在他们眼中,不论我如何努力,也得不到领导的另眼相待,更不可能有升职的希望,
本就是出身寒门的底层牛马,老老实实混日子就行了,可偏要去当个挥洒汗水使劲奔跑的牛马,这样的行为在他们眼中,很是可笑。”
听到这,王飞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样,脸上那种癫狂、愤怒之类的神情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看待陈阳的目光里,也增添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陈总经理你说的太对了,简直和我当初遭遇的一模一样!”
陈阳笑道:“但你在遭遇那些时,选择的却是与他们争论,甚至是不惜和他们撕破脸皮。而我,却与你做出的选择迥然不同。”
“难道面对那种不知上进,把人民赋予的权利当做自己懒散筹码的家伙,不该撕破脸皮吗?”
“该,但你不应该做在表面上,你有没有想过,与他们争论其实并没有意义!
他们的思维已经固定了,就是想着反正都已经升不了职,就混呗,混一天和努力一天,得到的工资与福利待遇都是一样的。
与其累死累活,还不如看看报纸,喝喝茶,摸会鱼来的舒服!而你的思维,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用现在的话来说,你们根本就没有在一个频道上。
既然都不同频,你与他争论能有什么意义?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话是如此,可总不能容忍他们骂我是傻子吧?”
“他们骂你,你能少块肉啊,还是能少拿一百块的工资啊?”
“我……都不能。”
“既然都不能,那你还生什么气!他们骂你,是他们没有素质,他们只会在背后玩诋毁议论的那一套,也只能证明他们如臭虫一样只能活在阴暗中。
而你,是想做事,也是要做事,更是要在光明中成长的人,这就好比一条狗咬了你,你采取的行为应该是打死那条狗,而不是张开你的口咬回去!”
王飞挠了挠头:“所以你当初,都是直接用实际行动,去让他们闭嘴?从不会与他们争论?”
陈阳笑道:“《寒山拾得忍耐歌》里有一段对话我觉着特别有道理,寒山询问:世间有人谤我、羞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
拾得回答道:你且忍他、让他、避他、捧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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