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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1章 暗流涌动元神出窍求月票（第2页）

苏璃垂下眼帘，指尖轻轻抚过唇边一道几乎看不见的伤痕??那是三年前他在失控边缘误伤她的痕迹。

“因为第九钉，不能由你自己完成。”她说，“否则你会彻底消失，连轮回都不存。唯有一个人亲手拔出它，才能让‘柱’脱胎换骨，而非沦为新的祭品。”

林昭猛地抬头：“你要替我拔？”

“只有我能。”苏璃点头，“我是你唯一放不下的人，也是唯一能触碰你灵魂最深处的存在。情感是弱点，可也是锚点。没有这份牵绊，你早就成了另一个黑袍人。”

林昭喉头滚动，想说什么，却发现言语苍白。

他曾以为自己早已斩断情愫，可在南溟莲台崩裂之际，是他本能地护住了她；在断脊岭面对镜像时，是他脑海中闪过她站在雨中等他归来的眼神；甚至在触摸天命碑残角那一刻，耳边响起的低语中，也有她的声音。

原来，她一直都在。

“你不该承担这个。”他终于开口。

“但我愿意。”苏璃微笑，那笑容清冷如月，却又炽热如火，“你说过，真正的光明不是驱逐黑暗，而是与之共存仍选择前行。那么这一次，请让我陪你走到尽头。”

风雪骤然加剧。

天地之间，唯余二人相对而立。

林昭望着她，久久不语。然后，他缓缓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朵虚幻莲花??南溟莲台再现，但这一次，莲心多了一缕银丝，如同月光织就的命线。

“这是我最后一次动用八道合一的力量。”他说，“我会打开归墟通道，引动最后一枚命钉浮现。你要做的，是在它完全嵌入我识海之前，将它拔出。”

“若失败呢？”

“我会变成归墟的新宿主，成为毁灭世界的开端。”林昭平静道，“那时，你必须杀了我。”

苏璃点头，眼中泪光闪动，却未落下。

林昭转身，面向北方极地，双臂展开，第九莲台全面绽放。刹那间，八道意志轰然爆发，交织成一张横跨天地的大网。雷法撕裂苍穹，火意点燃虚空，剑道划破迷雾，阵纹勾勒星轨，丹香弥漫四野，机关之声嗡鸣如钟，皇道威压震慑八方，守望者之光普照众生！

整片北荒为之震颤！

地面龟裂，一道巨大裂缝自脚下延伸至horizon，深不见底，幽光涌动。从中升腾起一座由黑曜石构筑的阶梯，一级级通往虚空之上。阶梯尽头，悬浮着一块巨大的心脏状晶体??正是归墟核心！

而就在那晶体中央，第九根命钉缓缓浮现，通体漆黑，缠绕着无数哀嚎的灵魂锁链，形状竟与林昭的脸庞有七分相似。

“来了！”林昭低喝。

他纵身跃上阶梯，每踏一步，身体便透明一分，仿佛正在被命运吞噬。当他抵达顶端时，整个人已近乎虚化，唯有胸口晶核仍在搏动，支撑着他最后的意识。

“苏璃！”他回头大喊，“现在！”

苏璃凌空飞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匕??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名为“断念”，专破因果纠缠之器。

她冲向归墟核心，伸手抓向那第九命钉。

就在指尖触及的一瞬，整个世界陷入寂静。

时间停滞。

空间凝固。

林昭看见自己的过去如走马灯般掠过：母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活下去”；老渔民教他辨认潮汐时的笑容；李云景倒在血泊中仍不忘叮嘱“别变成他们”；南溟莲台上丹尊残魂的悔恨；断脊岭中黑袍人消散前的释然……

还有苏璃，一次次站在风雨里等他回来的模样。

然后，他听见了声音。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归墟核心深处传出的低语：

“你真的以为，你是第一个‘柱’吗？”

林昭猛然睁眼。

眼前景象已变。他站在一片无垠的灰烬平原上，天空没有日月，只有九根巨柱贯穿天地，每一根柱子上都钉着一个身影??有的身披战甲，有的手持玉笏，有的背负长剑，有的怀抱药炉……

全是“他”。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服饰，相同的面容。

“我们都是你。”其中一个开口，声音沙哑，“每一次世界濒临崩溃，就会诞生一个新的‘柱’。我们承受痛苦，背负命运，只为延缓归墟重启的时刻。”

“可结局从来只有一个。”另一个冷笑，“要么被归墟同化，成为毁灭之源；要么自我献祭，换来百年安宁。然后……再等下一个‘你’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