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涧跪在床边,她娘正痛苦地咳嗽着。
看到有陌生人进来,女人勉强抬起头,眯着眼企图看得更清楚些。
云涧连忙扶起她娘,在她娘疑问的眼神里,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半晌,她终是抵不住娘亲的眼神,支支吾吾地开口。
“娘,他们说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女人并不知道婆婆当年做的恶事,听到女儿这么说,她的眼睛骤然瞪大,混浊的眼球瞬间布满红丝,模样看上去有些吓人。
“胡。。。。。。胡说!你。。。。。。你怎么什么。。。。。。鬼话都信!”
女人费力抬起胳膊打在云涧的身上,不知是身体太差还是气得,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说罢后还在不停喘着粗气。
“娘,我。。。。。。”
“你凭什么打我女儿!”
云涧的话被站在她身后的云夫人打断,尖利又急促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下一秒,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裹住。
“我的孩子本该千娇万宠地呵护着长大,可现在你们在让她做什么?挑水?你刚刚在做什么?打她?你!你怎么敢的!”
云夫人一个平常极尽温柔的小女人,此时却仿佛一只好斗的母鸡,红着脸质问床上的人。
好在云时渊尚存理智,他一把将夫人揽进怀里,轻声在她耳边哄道:“烟儿,你先别着急,别把孩子吓着了,后面的话我来说。”
闻言,云夫人才如大梦初醒一般低头看向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云涧,见她目光闪烁,连忙向她道歉。
一旁,经过云时渊简洁的讲述,床上的女人也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她本就混浊的眼睛更加灰败,勉强抬起的身体也重重落了回去。
“诚然,我们本应该将两个孩子调换过来,但你家的情况你自己想来也清楚,无论哪个孩子留给你都是要吃苦的。”云时渊语气温和。
只是转瞬,他的面色突然一凛。
“至于我们的亲生女儿,侯府绝对不会允许自家血脉流落在外。”
没有多余的选择,简短告别后,云涧被带上了马车。
。。。。。。
“瑗瑗,是你吗?我可怜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云夫人带着哭腔的喊声将云涧从记忆中拉回,她抬头,看到云瑗正站在一辆马车前。
疏离又抗拒。
云涧对那辆马车十分熟悉。林家的,她未婚夫家。
并没有多余的感觉,云涧再次垂下眼眸做透明人。
林兕珩本就是云瑗的未婚夫,出了事之后,两家偏说曾经的婚约是林家嫡子和云家嫡女的两姓之好。
所以这便宜未婚夫就这样砸在了她的头上。
她也提出过异议,可惜无人在意。
如今云瑗回来,还坐着林家的马车,等在门口的云家母子见状,尴尬地偷瞟云涧好几眼。
心虚不过一瞬,在看到云瑗苍白的脸色和单薄的身形时,云夫人立刻心痛起来。
她快走两步,想上前拉住云瑗。
却不想云瑗举止刻意地躲开云夫人伸过来的手,实实在在地向她行了个奴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