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延的身子僵住,原本挺拔的身躯仿佛在一刻被压弯。
“我们是死对头,难道你还有什么雏鸟情节?都是成年人了,想开点好吗?还敢来我家里让我爸取消婚约,你真不怕被你爸打断腿。”
虽然上一次蒋延求蒋父就跪了好久,但是这次直接上门求婚情节更为恶劣。
段瑜甚至觉得,下一秒,蒋父就会从门口闯进来将儿子劫走。
谁不知道,两家这么多年水火不容的关系?要是让人知道他们两个事,怕是要笑掉大牙。
再者,盘根错节的利益下,两家结合也绝非易事,现在段家虽然恢复声誉,但根基损伤不少,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这块肥肉,准备伺机而动。
怎么看今晚蒋延直接上门这件是都太冲动了,
“回家吧,蒋延。”段瑜叹了口气,他眨了眨眼睛,雨水淌过眼角,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为什么跟沈凌柯订婚。”蒋延一把抓住段瑜的手,有水珠顺着手背的青筋划过。
“你就那么喜欢他?”这话说不出来的酸涩。
他以为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下,重新思考彼此的关系,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和沈凌柯订婚的消息。
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是彼此的过客一样。
原本加上的电话,各种联系方式统统被拉黑,昭示着这段关系的终结。
是段瑜单方面的终结,这是第一次,蒋延对绝情有了新的认知。
他可真想拨开段瑜的心看看有多宽广,前脚将他睡了后脚就和别人好。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那么喜欢?
谈到喜欢,段瑜很清楚,自己一直将沈凌柯当家人的存在,只是对蒋延,他想不明白,难道自己也有什么所谓的雏鸟情节?
啧,他有预感,感觉下一秒说出不喜欢,蒋延就要给自己搞强制爱了。
“喜欢啊。”他道。
“蒋延,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你忘了吗,我们可是死对头……”
又是同样的说辞,仿佛死对头就该针锋相对,像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段瑜,我不想听所谓的那些道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不要跟沈凌柯结婚,跟我结婚,他不用去担心所谓的别人的眼光,父母的阻拦,只要他一句愿意,所有的困难都由他来摆平。
只要他想。
段瑜愣了一下,察觉到炙热的目光他的第一反应是离开,心脏似乎在此刻蔓延出酸涩。
雨下的更大了,人影也比方才更加模糊。
“没有的,你知道的,我跟凌柯从小一直长大,他一直有将我照顾的很好,我们也算是修成正果啦。”
段瑜又说了许多冷漠的话,渐渐的雨丝开始变小,风吹起,带起冷意,手上的钟表早已被谁淋湿,停滞在了某个时刻。
然后,蒋延狼狈的从段家离开。
段瑜有些揪心的看着最后一幕,他嘴唇抿的紧紧的,捏着手机的手也无意识的收紧。
同样是他,怎么会不懂自己的每一个细微的想法?
那个时候他一定是喜欢蒋延的,但是光是相爱还不够,他们的结合还要面临很多困难,冲破阻碍……
那后来蒋延又做了什么?段瑜忍不住想,按照时间线的推测,接下来会是抢婚!
他当晚被骂走,第二天一早又去抢婚了?
段瑜想不明白,他在书房里踱步,走了很久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回自己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蒋延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床上冷冰冰的显然已经走了多时。
段瑜不满的撇嘴,暗骂他没良心,走了连招呼都不打。
谁知转眼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份还冒着热气的早餐,他舔了舔嘴唇将牛奶拿起喝掉,视线落到一旁放好的请柬。
“弗洛明司晚宴。”
这是在一处巨型豪华游轮上举办的晚宴,游轮上聚集了许多大人物,商政两届都有参加,可谓是一年一次结交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