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在那一刻烧干了我的CPU。
我把自己代入到梁欣瑜的角色。
如果我是一个女人,我会为一个不爱我的人怀一个孩子吗?我会在确定进不了他家门的情况下悄悄受孕吗?
我要怎么面对未来?我将来怎么找老公?
孩子的亲父不养,养父不认,这死局如何解决?
老实人再老实,也不会大度到怀着别人的孩子的女人跟自己走红地毯吧,除非这个女人有足以碾压一切的魅力。
但她梁欣瑜,绝对不是。
女人天生是有母性的,女人是不会拿她还在肚子里的孩子去当工具人,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只有两种可能!
她肚子里没有孩子,或者她的孩子不是我的。
但是如果她没有怀孕,她如何会敲诈我的抚养费呢?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怎么从我这里拿到抚养费?
亲子鉴定总躲不过吧?难道她疯了,敢明目张胆地骗法院?
不,她并不傻。
她一定还握着我的把柄。某个对我致命的东西,某段我无法公开的过往,某种她可以用来威胁我、逼我就范的东西。
她到时会以这个把柄为要挟,拒绝做亲子鉴定,让我苦吞这笔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的抚养费。
在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的航程里,我一点困意都没有,满脑子都视期待和不安。
期待的是怎么整死梁欣瑜会比较痛快,不安的是她到底还留有什么杀招。
我把我的猜测告诉梦梦,梦梦非常赞同我的看法,她也一阵见血地说出了我的担忧,
“我觉得她手里有你和妈妈或者你和你继母的证据。”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最坏的结果,就是她去蹲大牢,我们一家身败名裂。
但从博弈论上来讲,她肯定不想去蹲大牢,我们也不想名誉扫地。
而且蹲大牢比身败名裂好像还更严重一点,如果她还怀孕的话,那对她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
如此想来,我犹如牌桌上最后只剩下最后四张炸弹。
我不信你十七张牌能秒杀我。
回到厦门的第一件事,我并不着急去找梁欣瑜对峙,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我需要证据。
我首先让我妈把梁欣瑜发她的那张B超照片发给我看看。
随后通过技术渠道进行图像溯源检测,结果不出所料——这张照片确实存在PS痕迹,有几处数据纹理不对,图片exif信息也显示动过手脚,和我猜的大致一致。
那她能找谁P图呢?
我想起来我妈公司原来的美工,是她带走的的员工之一。
联系上这个美工并不难,一通法律层面的威胁加上因循擅诱,刚出社会不久的小女生很快便扛不住了。
她承认,那张B超图是她帮忙P的,甚至还乖乖交出了原始图像和她用来修改的PSD源文件。
那个原B超图片根本不是她梁欣瑜的,她更改了名字和日期。
有了这个强有力的证据,我反而更加不着急了,梁欣瑜要什么,我就给了,比如今天去做孕检的钱,明天说要给宝宝提前购置用品的钱,后天又是她要吃补品的钱……
我不但要给,我还给得很大方,但前提是她提了要求我才给。
只不过,我的每一笔转账、每一句对话、每一条语音,都保留了记录。
接下来,我必须搞清楚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