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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誓旦旦的说：“将来我要成为像红头罩那样的人。”

老杰克吧嗒吧嗒的抽着老烟枪，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艾瑞克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但好像又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的影子。

“不，还是不要了。”老杰克的声音藏了不知道多少的遗憾和叹息，“不要成为红头罩那样的人，你永远无法想象那会是多么痛苦的经历。”

艾瑞克觉得这小老头看扁了自己，他不服气的开始找自己的优点：“我挺机灵的，身手也不错，偷轮胎还从来没有被抓住过，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我也自学了不少字，如果我去学校的话，说不定成绩也不赖呢。”

老杰克有一瞬间恍惚，他好像看到很多年前那个男孩儿兴冲冲的拿着成绩单冲了过来：“嘿，老杰克，我就说我能做到的吧，看看，第一名的试卷，哈哈哈哈……”

清脆的笑声好像还回荡在耳边，眼前的艾瑞克和多年前的那个男孩儿身影重合，他有一瞬间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也好像是时间在不断的轮回，总有人会在不同的时间里踏上同一条路，前仆后继、永不停歇。

老杰克吐出一口烟，忽然笑了：“我这里有一个二代罗宾的盲盒，你要不要？”

“二代罗宾啊……”

听语气还有点犹豫。

老杰克：“不要就算了，这都是我的珍藏。”

“诶，要要要。”艾瑞克一把抢了过来，喜滋滋的检查盒子是不是完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如果他不喜欢也可以卖掉的嘛。

老杰克好像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伸出手指虚点了点他：“黑市里的人我都认识，你要是给我卖了，你小子就等着挨揍吧。”

“嘿嘿嘿。”

被拆穿了想法，艾瑞克也不害怕，他举手发誓：“不卖不卖，我肯定不卖。”

然后当着老杰克的面把盒子打开了，里面是罗宾经典的绿鳞小短裤，戴着多米诺面具的男孩儿左手叉腰，右手嚣张的指着天空，好像没什么能阻挡他的脚步。

艾瑞克一眼就喜欢上了：“哈哈，老杰克你品味不错嘛。”

既然喜欢，那他就毫不客气的把老杰克送的礼物揣兜里了，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二代罗宾也不错。”

“行了，走吧走吧，赶紧回家吧。”老杰克不耐烦的挥手，把这小子像赶苍蝇一样赶走了。

提姆全程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靠在汉堡店不算干净的墙上，一只腿微屈，抵在下方贴着石板的墙上做支撑，他还在消化老杰克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原来这么明显吗？

或许在犯罪巷人的眼里，二代罗宾是从他们这里走出去的孩子，他们不相信超级英雄，也不在意韦恩的财富，但他们永远欢迎自己的孩子回来。

现在，没有了二代罗宾，但是回来了红头罩，他们那些老人就知道这是犯罪巷的孩子回来了。

其实有很多侧面信息可以佐证，外人永远无法知道的小路，最地道的苍蝇馆子，七缠八绕的人际关系，还有非常地道的脏话，这些都是外地人，不，是犯罪巷以外的人做不到的。

当然，这些还不能够完全确定，真正的让老杰克笃定的，是那孩子的气质，和一如既往的勇敢。

刚刚那个黑头发的小子双手捧着汉堡套餐跑远了，提姆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破破烂烂的门店，这家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放在一众商铺中间也丝毫不起眼，提姆在门口都能闻到那劣质油的味道，是非常不符合安全标准的食用油。

但是它便宜，犯罪巷的人能吃得起，只这一条就抵过了千言万语，这家店承载了犯罪巷很多人的童年回忆。

提姆想起了自己代表韦恩集团来犯罪巷捐款的时候，从三岁小孩子到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全都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旁观态度冷眼看着，好像这不关他们的事一样。

以前提姆只是觉得这是他们面对外人时换上的保护色，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施舍”能给自己带来多久的帮助，但他们打心眼儿不觉得这些举措能帮助到他们，只有不心存希望，才不会失望。

直到今天，提姆才明白，原来他们不是不敢抱有希望，而是不信任其他人能给犯罪巷带来希望，他们不是冷漠，而是谨慎的把自己的热情给了特定的人。

他们信任的人，是二代罗宾、是红头罩、是犯罪巷里走出去的孩子，是——杰森。

提姆就这么站在门口，他抬头看向哥谭常年以来雾蒙蒙的天空，有些挫败，有些释然，又有点微妙的自豪，没人注意他奇怪的举动，毕竟哥谭的怪人太多了，碰上了应该远离，这不是上前探究。

提姆没有进去的打算，他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的灰，看了一眼摄像头，比了一个手势，他知道摄像头后面有人在看，也确定对方能看得懂他的意思。

“见一面吧。”

难得休息一天，在安全屋的杰森突然接到了警报声，提姆到犯罪巷了，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杰森只能密切关注他的动静，他可不相信这小狐狸是因为无聊才过来的。

在提姆安静等在汉堡店门外的时候，杰森心里脑补了一万种他的阴谋，最靠谱的一种猜测就是这小子单飞出来要把东区圈到他的地盘下了，这是来考察了？

感觉被冒犯的杰森怒不可遏，这是咋回事，为什么他不能学迪克去外地找一个地盘，非得过来跟他抢是吗？难道因为抢来的比较香？

听不到汉堡店里面谈话的杰森就这么把自己给起了个半饱，并且恶毒的想，如果红罗宾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他一定要让这小子知道他的拳头揍人有多疼。

杰森在心里模拟了很多种教训蝙蝠家小崽子的方式，现在他还没有犯到自己手上，如果他真的想不开惹到了不好惹的红头罩，那这些手段他一定会一一用出来的，杰森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等看到一个小屁孩儿从汉堡店乐颠颠儿的跑出来的时候，杰森已经能心平气和的吐槽了：“老杰克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肯定又在拿盲盒诓骗小孩子了。”

他不怎么高兴的撇了撇嘴，因为他小时候也是被骗的其中一员。

曾经单纯的小杰森还真以为蝙蝠侠的盲盒没有了，兢兢业业的帮老杰克打扫了一周的汉堡店，然后得到了他送的一个盲盒，当时他还开心了好久，把老杰克当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