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立刻闪过几个人选,复又摇摇头,江南布政使庄守治,历任那么多年,如今这位子,也坐不住了,
景存亮,苏崇,也不可留下,还有一位金陵知府贾雨村,可惜,偏偏是他留下,
“咳咳,回皇上话,老臣觉得,江南的事,还需要给他们个机会,有改过自新者,可审查留下,但几位上官,不管如何,有渎职罪责,臣以为,留下金陵知府贾雨村,和监察使苏崇,主持江南大局,其余人等,全部由皇城司护送回京,由内阁牵头三司会审,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如今不能再以退为进,当以快刀斩乱麻,把人都押送回京城,此案怎么审问,如何审问,应当由内阁说了算,
见到李辅明白自己的意思,武皇满意的点点头,又问,
“既如此,可命江南皇城司留守,把人护送回京,这里面,需要送何人回来?”
“禀陛下,所有到案的人员,既然书信中所提,有巡阅使景存亮,布政使庄守治,织造局杨驰,连那两位徐知县一起,以及扬州府军统领向正肃等人,一并入京,至于其余人等,除了犯押解入京以外,按大武律令惩处,毕竟证据确凿,无需再审问了。”
李辅几乎是一言而决,马广诚和胡文玄的案子,已经是铁案,审没必要再审了,但是他们攀附咬出来的,还有两位知县是否有大不敬之罪,这才是后审的,一并合起来。
可是这番说辞,
张瑾瑜觉得有些不妥,还未出声,身边的东平郡王穆莳,先站了出来,
“陛下,辅大人,臣觉得有些不妥,”
众人见是穆王爷说话,都觉得有些奇怪,就连武皇也有些不解,
“皇上,臣弟也不赞同,”
武勋一列,忠顺亲王面色焦急,跨步出列,刚刚牵扯景存亮的时候,心里就不踏实,江南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那些玉石采买,唯独他买的最多,还派人去了江南,和景存亮密谋,从江北五个县,单独开采出来运送,若是景存亮招供,他如何自处。
眼见着二人站出来,众人若有所思,
“陛下,李辅,臣觉得,是有些不妥,”
张瑾瑜不可能真的一点不问,明明是审案子的,如今入了京城,如同犯人一般,这审案子的人成了阶下囚,天下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武皇微微看着这三人,若有所思,再把目光看向李辅,后者会意,转过身子,问道;
“两位王爷,洛云侯,为何不妥?”
东平王先开口的,自然是穆王爷先说;
“陛下,辅大人,扬州府军向正肃,到臣大营中的时候,确实是从金陵而回,金陵城的事,也如实禀告,臣问他,何人下的调令,向将军说,是织造局下的调令,这件事,臣可作保,但当时战事紧急,臣和楚王,准备率军渡河,突袭阳平,准许其立功赎罪,如今立了功,却要因此失言,臣觉得不妥。”
不管如何,此人是要保住的,穆莳并不怕这些,当时候问的仔细,那调令文书,就在楚王身上,
“启奏父皇,儿臣也能作保,此乃织造局调令文书,”
楚王眼神闪烁,跨一步走了出来,把调令文书捧在手里,这一下,众人也有些愕然,
内殿伺候的太监管事,走过去把调令文书接过来,递给李辅,接过来一观,果然如此,
“好,陛下,确有织造局调令文书,既如此,向将军依调令而出,并无罪过,但其余人,”
眼神看向忠顺亲王,此刻,周王爷额头见汗,他可没有什么理由,想了想,嘴角抽搐,硬着头皮回道;
“臣以为,景存亮到了江南,事事为朝廷尽心尽力,改田为桑一事,多有建树,如今赈灾已过,改革初见成效,如此一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朝廷如此苛刻,岂不是让人心寒。”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辅打断,
“功是功,过是过,江南改革,是苏崇的方略,景存亮功过,还需要审查后再说,若是人人如此,朝廷什么事都不分对错,哪还有威严,不成,洛云侯,你有何不妥。”
眼神里精光一闪,以武勋出身为座师,当朝为例,这文官的座师,可不好当啊。
张瑾瑜脸色郑重,回道;
“陛下,辅大人,按照大武律令,审案程序没问题,所记录在册的卷宗和供词,都要如实记录,既如此,徐长文副审审问,徐东记录,二人并未有过错,为何要进京受审,何来大不敬一说,难道为了遮掩什么,胡乱篡改供词,或者卷宗,臣以为,二人不光没错,还应该嘉奖,树立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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