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进入画舫,中间一女子正在演奏琵琶,技艺出神入化。
他站在门口听了片刻,目光在场中逡巡,打量在场的都有谁。
李既白过来迎候,眼底藏着讶异,其实他没想到元清真会来。
他回身扫了一眼楼上,不知是否该带元清上去。
正犹疑间,楼上传来一声呼喊,“既白!为何还不上来?速请贵人来此!”
“就来就来!”李既白同样呼喊回答,随即对元清笑道:“大家仰慕殿下,等不及地要见您,殿下快请。”
仰慕?
受不受旁人青眼元清一清二楚,他心中察觉一丝不对劲,却被李既白和两个随从热情簇拥向楼梯。
立场如此,抱歉了,李既白心中默念愧疚。
席间各种明枪暗箭,试探层出不穷。
元清只谈论闲娱琐事、坊间传闻,对时局朝政闭口不谈,一问叁不知。
众人眼底的奚落不屑,他尽收眼底,默默隐忍,有些后悔前来赴宴。
前面的都接住了,却没接住元秉设下的美色试探。
席上的熏香之中混有催情香,以酒为媒作引,不到两刻钟,元清便情欲暴涨,血液沸腾。
再加上他在床笫间极少得到满足,长期压抑之下,便与身边一女子滚入隔间,有了夫妻之实。
什么样的美人计需要直接下药?美人的效用体现在何处?
全因元秉挟私报复,手段下作罢了。
他刻意挑选了长安最下贱的九流歌妓,贩夫走卒皆可骑,以此羞辱元清,也为羞辱崔谨。
你不是清白如许,雪魄冰心吗?
你的丈夫却与最下贱的娼妓同席共枕,而你和这娼妓共同侍奉同一个男人。
你也下贱,娼妇!
向渡在暗中目睹一切,回去到崔授耳畔低语几声。
崔授勃然大怒,废物竖子!
他心里已经气得面目全非,表面却仍旧渊沉莫测,以公务繁忙为由向韦玄道别。
崔授带人到画舫捉奸,看似平淡的目光扫过与宴众人。
作为武勋之后的权贵李既白默默缩首,竟不敢与之对视。
崔授没有为难与元清共枕的女子,命人送走了她,带元清去了别处。
连下半身都管不住,废物!
不是喜欢纵欲,喜欢睡妓子,老子让你睡个够。
崔授命人寻来叁个风尘女子,下了药,将她们和元清关在一处。
淫靡声响此起彼伏,一刻钟的功夫断续两叁回。
端坐于隔壁的崔授轻蔑又烦躁地摔开茶盏。
废物!没用的废物!
床帏间都这般不中用,如何伺候得好他的谨儿?
一想到元清与宝贝行夫妻之事时,可能都没有让她尽情尽欢,崔授怒火更甚,妒火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