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溪就窝在小榻上睡着,侧卧,蜷缩,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乐宴定定看了一会儿,悄声取了自己身上的薄披风,走近了,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伸手,探向了柳桃溪的脸颊。
自从那日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后,乐宴就没有做过任何逾越的动作。这几日围观她们的修复现场,也都是离得远远的。
不知道柳桃溪有没有注意到,但乐宴是真的不敢再亲近一点了。
他明明是喜欢姣姣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明明自己之前遇到的姑娘也不少,偏偏柳桃溪不一样,她实在是太像了。
像到他有些恍惚,然后他就发觉,自己无意中已经用他这张好看的脸,让柳桃溪在意他了。
他发现了。那日柳桃溪仓皇离去的时候,连脖子都是红的。
真是个混蛋。
他痛骂自己,便毫不客气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此后他不敢再距离上逾越半分,却难以抑制自己的难过。
可他到底在难过什么呢?他想不明白,只能伸出一个指节,在柳桃溪仪的脸颊上刮蹭了一下。
他的力道很浅,似有似无的,不过柳桃溪是一个觉少浅眠的人,立马感觉到了痒意,睫毛抖动着就要睁开。
乐宴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乐宴……乐世子?”柳桃溪睁开眼睛,满脸惊愕得坐了起来,“你们回来了?”
乐宴点头:“都回来了,等着晚上吃月饼呢。”
现在离晚上还早得很,乐宴语气带了一点故作轻松的放松感。不过这让柳桃溪心安定了不少,然后她就注意到了身上的衣服,把他轻轻拎起了一个角。
乐宴手疾眼快,立马把衣服卷了过去:“我看你在这儿睡着,怕你着凉,盖了一下。”
柳桃溪:“……哦。”
没了话题,气氛一时进入冷凝。
说来奇怪,自从那日她匆匆逃走后,乐宴就莫名对她过于礼貌,这几日两人的关系也有些倒退,柳桃溪猜想可能是自己明确了要帮他,所以乐宴没有再想往常那样殷勤。
其实这样柳桃溪有些不习惯,但她也理解,所以这几日也没怎么主动找他,都是来则来,不来则已。而后来几天柳桃溪也的确太忙,乐宴就没过来打搅。
像今天这样近的距离,还是这段时间的第一回。
想到此,柳桃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没拿出来。
画像。
她连忙起身去找,而乐宴不明所以只得扶着,看着柳桃溪一路走到床边,脸上升腾起一丝薄红。
“柳姑娘,你别……”
乐宴支支吾吾不敢多看,背过身去,听着布料摩挲的声音。而柳桃溪好半天才找出了画像的盒子,下了床后走到乐宴面前,拍了拍乐宴的肩膀。
乐宴这才敢睁眼,然后就看见了那个包了很多层的长条盒子。
柳桃溪解释道:“本来打算你完成任务就送出去的,结果我当时给忘了,现在补上。”
乐宴微微睁大了双眼:“你送我的?”
柳桃溪点头,又道:“下午我会把修复好的名册交还给侯夫人,明日我和栖月就会离开侯府。这个你可以等我走了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