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深处,万古死寂之地。
这里没有光,只有永恒流淌的污浊魔气与扭曲蠕动的黑暗。
在这片区域的绝对核心,一枚庞大如山岳、表面布满无数痛苦扭曲面孔和诡异纹路的暗红晶核,正以一种缓慢而令人心悸的节奏搏动着,仿佛一颗沉睡的恶魔心脏。
正是那上古魔神残留的邪核本体!
突然??
“嗡!!!”
邪核猛地剧烈震动起来,表面那些扭曲的面孔同时发出无声的尖啸,整个魔渊的污秽能量都随之沸腾、暴走!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
雪落无声,覆了山脊三日。医蛊堂的屋檐垂下冰棱,如剑指天,又似凝固的泪痕。灶火未熄,药炉咕嘟作响,苦香弥漫在堂屋角落。孩子们早已学会在寒夜里轮流添柴,不为取暖,只为守住那一缕不断的人间烟火。
明川坐在老位置,窗纸映着炉光微微发红。他手中握着那封无名信,照片上的沈昭宁依旧年轻,眼神清澈得像山后那口古井。他没有将它收进柜子,而是轻轻放在案头,与母亲的手稿并列。仿佛两个时代的女人,在沉默中彼此对望。
阿萝披着厚袄进来,手里捧着一碗热姜汤。“你一整晚都没动。”她把碗放下,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她在看着你呢。”
明川点头,提笔写道:“我不是在犹豫要不要回应,而是在想??我们是不是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碑’?”
阿萝静了片刻,忽然笑了:“可碑不该是冷的。你看外面,那些孩子还在扫雪,一边扫一边唱《记得》的调子。他们不是在祭奠死人,是在学着怎么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几个少年推门而入,脸颊冻得通红,怀里却紧紧护着一个木箱。领头的是去年从西北来的男孩李念,如今已是学堂里最肯钻药理的孩子。他喘着气说:“师父,快递站的人不肯收这箱子,说是没地址、没寄件人,像是‘幽灵包裹’。但我看见封条上有忆璃花的印。”
明川起身,接过木箱。木质粗糙,显然是手工所制,四角包铜,锁扣锈迹斑斑。他用小刀撬开,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张,整齐码放,最上面压着一封信,字迹娟秀而坚定:
>“明川先生:
>我是云南怒江边一个小学老师,也是‘种子读书会’第三十七站的发起人。
>这些是我们两年来收集的‘微言录’??不是大人物的语录,而是普通人写下的真实片段。
>有人写自己偷偷烧掉举报信,因为那是诬陷邻居的谎言;
>有人写在审查系统工作三十年后,第一次向女儿坦白曾删过一篇关于饥饿的报道;
>还有个狱警,记录了某夜女囚临终前说的话:‘我不是罪犯,我只是说了真话。’
>我们不敢出版,也不敢上传。但我们不想让这些声音烂在抽屉里。
>所以,请您替我们保管它们。
>若有一天能见天日,就让它去;若不能,至少还有人在听。
>??一名不愿具名的教师”
屋里一时寂静。苏晚晴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门边听完,眼眶微红。“他们……已经开始自救了。”她说。
明川一页页翻看那些手稿。纸张各异,有作业本撕下的半页,有烟盒背面潦草几行,甚至有一张是从月经巾包装纸上抄录的。字迹或工整或颤抖,但每一句都带着血肉的温度。
“这不是档案。”他终于写下,“这是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