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药,三人出了医馆,林舟便随口道:“大哥是在哪做工的?”
大永:“陈府。”
林舟点点头,“方才大夫说,此病需每月拿药,冒昧一问,大哥的月钱可够?”
说着还颇为愧疚地往人手里塞了一枚银子。
大永拿到了药,又得了银子,心中踏实又快活,对着林舟这个“冤大头”,他自然肯多说几句。
提起月钱,大永的话就像开了闸的水,其中的苦水怎么都说不尽。
他将他如何为陈府付出,陈府如何拖欠月钱,通通道来,听得林舟面目怜悯。
林舟奇道:“家父曾与陈家有过生意上的来往,曾听闻陈家鞜樰證裡会为仆役供些药材,大哥怎不向府中讨要呢?”
说到此,大永神色一凛。
他脸色沉重,招呼着林舟靠近了些,“此事,不可为外人道。”
林舟慎重地点头。
大永道:“先前与陈家合作的,乃是京中最为有名的回春堂。只是不知怎的,几月前陈府便断了与回春堂的交易,从此不再往来,至今没有再找合作的医馆。而前段时间,京中的四家回春堂,竟都在同一时间闭馆了。”
他摇了摇头,“我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却觉得有些蹊跷在里头。”
刀灵却惊讶出声,“回春堂?”
林舟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定定地看着大永,便知刀灵是知晓些什么。
将大永送走后,林舟便问刀灵,“回春堂有何特别之处?”
闻言,刀灵眼神却是古怪起来,“你不知道?”
林舟蹙眉。
瞧着林舟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才将前不久江赜下令剿杀回春堂的事告知了林舟。
“回春堂与齐承沅有关,陛下却不告诉你……”
刀灵笑了一声,“看来陛下并不信任你。”
林舟横了刀灵一眼。
她目前倒是不想去深思江赜为何不告诉她回春堂的事,她只想找到唐卓。
她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陈家为何无缘无故断了与回春堂的交易呢?”
不管是因为回春堂是齐承沅的暗线,还是因为回春堂牵扯到了陈家,她都合该去回春堂探一探。
“去回春堂。”
约莫十几天前,京城四家回春堂皆闭馆了。
林舟便和刀灵跑了离陈家最近的一家回春堂。
回春堂的大门紧闭,还是刀灵抽刀劈开了上面的锁,两人才得以进堂中。
刀灵跨步入堂的一瞬,她便往外看了一眼。
林舟问:“怎的了?”
刀灵摇了摇头。
方才她似乎察觉有人盯着她们,只是等她再寻过去时,方才那气息便荡然无存。
或许是她的错觉。
林舟看向回春堂里面,桌椅板凳倒了一地,一片狼藉。
应当是朝廷的人围捕回春堂的人时推倒的。
林舟行到柜子前,拉开抽屉,里面满满当当的是来不及带走的药材。
她与刀灵在回春堂中前后搜寻,所见皆是朝廷围捕回春堂时的痕迹,关于唐卓的线索却是一点都没有。
林舟和刀灵只好先找了家客栈歇下。
之后几天,她们又去了别的三处医馆,皆是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