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事繁多,时常起夜,什么事匆匆前来?”刘三吾问道。
话音落下,赵勉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双目圆瞪:
“岳父,出大事了,陛下要与民争利,夺六部钱财。”
刘三吾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脸上皱纹也散发着幽深光芒:
“你进宫了?”
“刚刚回来。”赵勉回答。
“只有你自己?”刘三吾追问。
“六部只有我自己,另外陆云逸和刘思礼早就在,
小太监说,他们已经待了将近两个时辰。”
刘三吾眉头一紧:
“两个时辰?没错?”
“那小太监的堂兄在户部做事,应当不会骗我。”
赵勉肯定地说。
刘三吾将身体靠后,神情莫名,轻轻点了点头:
“说说吧,发生何事。”
赵勉娓娓道来,将奉天殿内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就连在场众人的神情都没有放过。
一刻钟之后,赵勉讲述完毕,
书房内渐渐陷入安静,
唯有单薄的烛火在轻轻摇晃,将两人的影子照得大小不一。
过了许久,刘三吾发出了一声长叹:
“唉”
“陛下,是要做独夫啊。”
赵勉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阴沉地说道,
“陛下此举是自绝于天下。”
“太绝对了。”
刘三吾缓缓摇了摇头,
“陛下是兵法大家,几次将兵法用于朝堂,我等朝臣都是后知后觉。
现在陛下提起此事,恰到好处,恰是时候,
韩国公与一众公侯倒下,剩余朝臣人人自危,争权夺利,
这等情况下,如何也不能形成合力对抗陛下。
陛下提出此事,就算是不成,
也能向前迈出一大步,此乃阳谋。”
赵勉沉声道:
“岳父,户部衙门诸多商贾每年有不少余钱,
其中大多充入衙门银库,未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