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布政使司的文书已经送到朝廷,想必今日就能到父皇案头。”
“哦?”
朱元璋神情忽然变得郑重:
“养济院中种甘薯?是个好主意。
那里都是一些鳏寡孤独,对待甘薯,必然尽心尽力。
是谁的主意?文英可从来没有这般细致心思。”
朱标脸色古怪,轻声道:
“父皇,那养济院的尹浩然是陆云逸的好友,甘薯也是他所带去。”
“又是他?”
朱元璋神情也变得古怪,
他觉得如今大明朝廷哪哪都是陆云逸的名字,让他已经不想再见。
“倒是能折腾,莫非边民与我等脑袋长得不一样?怎么一刻也不消停。”
“父皇,陆云逸出身边疆,身旁都是一些穷苦百姓。
就算是想要以权谋私,都没有朋党可依,
只能闷着头向前闯,反而少了许多顾虑。
而朝臣皆是世间人杰,聪慧无比,
他们能做事,但被各种规矩所束缚,
处处顾虑,反而施展不开,一些事情弄得虎头蛇尾,四不像。”
朱元璋察觉到了他言语中的怨气,瞥了他一眼:
“就如河南治水,此事牵扯甚大,就是一个泥潭。
再有胆识的人进了那里,都要被糊上一身泥,动弹不得,只能来回挣扎。
这一次,建筑商行要牢牢掌控在朝廷之手。
以后修筑堤坝河堤这等事,不用当地豪强士绅相助,
朝廷一力为之,再有反抗就派巡抚去。”
朱标面露犹豫,几次欲言又止。
朱元璋淡淡开口:
“有事就说,跟自己爹还这么支支吾吾。”
“父皇,五弟从云南来信了。”
朱元璋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停滞,眼中闪过复杂,最后轻哼一声:
“说什么了?”
“五弟说,云南潮湿多瘴气,蚊虫也多。
他才去了不到一年,就已经满身红疹,皮肤也变得黝黑干裂,整个瘦了得有二十斤。”
朱元璋手掌紧了紧,发问:
“只有大倒苦水?”
“他他还问父皇身体如何,还送来了云南最好的普洱茶,说是能清热去火。”
“兔崽子,还算有点良心,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