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请陆大人前来,是老夫有事相求。”
陆云逸脸色微变,入套了,将死之人的请求最不好拒绝。
思来想去,他轻轻叹了口气:
“宋老先生,若是我没有回到应天,事还办得成吗?”
宋纳含笑点了点头:
“办得成,老夫虽然是教书匠,但临死托人办些事,还是能办的。
先前老夫想拜托魏国公将此事办了,
但听到陆大人回来了,魏国公也要靠边站了。”
陆云逸嘴角微微抽搐,临到死。宋纳说话愈发没有顾忌了。
“宋老先生,是什么事?若我能做到,一定全力以赴。”
宋纳长叹了一口气,表情复杂:
“老夫有三个儿子,
长子宋麟是新科进士,如今为监察御史;次子宋复祖在老家教书;幼子宋安游手好闲。
老夫一死,这个家怕是要败了。”
陆云逸面露恍然,十分感慨,
即便是这种读万卷书的通达之人,在人生最后一段时光里,也不能免俗,要为家族考虑。
“宋老先生,宋大人身为新科进士,在都察院为官,前途无量。
只要按部就班地走下去,穿上绯袍做一个四品官,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何来没落一说?”
宋纳长抬起头,打量着陆云逸,眼中赞赏毫不掩盖:
“他要是像你这般聪明,老夫就不担心了,
可惜,他读书读傻了,学的尽是一些书上道理,
这些道理教书育人是名师,但拿到官场上,就是取死之道。
他最近已经吃了几次闷亏,
若不是老夫还活着,有些威慑,他早就滚蛋回家了。”
陆云逸想到了宋麟表现出的一些执拗,轻轻点了点头:
“没有人情的政治是短命的,但大人似乎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听闻此言,宋纳有些哑然地抬起头,打量着陆云逸:
“此话说得好,老夫教了半辈子书才明白这个道理,
你如此年轻就能懂,也难怪你这官职节节攀升。”
说完之后,宋纳轻声问道:
“应天商行中有一些人在中饱私囊,你可知道?”
陆云逸笑着点了点头:
“岳父大人曾与我说过。”
“你不介意?”
“想要团结旁人,只有两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