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忙不迭将人迎进客厅,顺手把藏在沙发缝里的缴费单往里塞了塞,塑料板凳在瓷砖上拖出刺耳声响。
“快坐快坐!”
“清雪在楼上呢,我这就叫她!”
阁楼里,柳清雪的行李箱已经塞满最后几件首饰。
手机屏幕上,王。建明的未接来电像不断跳动的倒计时。
当她听见母亲上楼的脚步声时,猛地扯过被子蒙住头,喉咙里挤出虚弱的咳嗽。
“妈。。。我发烧了,难受。。。”
“你那生意伙伴来了,看着可体面了!”
柳母掀开被子,狐疑地摸了摸她额头。
“装什么装?赶紧下去招待!”
柳清雪死死攥着被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楼下传来皮鞋踩在木楼梯的声响,混着王。建明刻意抬高的嗓音。
“柳小姐何必躲躲藏藏?”
“咱们的‘合作’,该做个了结了。”
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
王。建明倚在门框上,目光扫过凌乱的行李箱,镜片后的眼神骤然变冷。
柳清雪僵坐在床上,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纽扣,露出别在腰带上的蝴蝶刀。
正是光头那天把玩的同款。
“准备跑路?”
他冷笑一声,公文包“啪”地甩在桌上,震得陆轩留下的旧书散落一地。
“八百万的债,你以为换个城市就能躲掉?”
柳母的尖叫几乎穿透楼板。
“你、你是高利贷的?!”
她冲上前要将王。建明推出门,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甩开。
王。建明从公文包抽出那份卖身协议,鲜红的手印在惨白的纸面上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