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吊灯在周轩镜片上投下细碎光斑。
柳清雪攥着瓷杯的手指节发白,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
这是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小时的破碎感。
当周轩的手指划过她手背时,她适时地颤抖了一下,像只受惊的麻雀。
?“深哥他。。。他骗我签了担保书。。。”
声音哽咽着卡在喉头,柳清雪抬眼时恰好撞上周轩冷凝的目光。
记忆中婚礼那日。
他也是这样望着她,西装革履站在教堂中央。
而她捏着捧花的手指正嫌弃地避开他的掌心。
?周轩突然冷笑一声,往后靠进皮质座椅,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闪过冷光。
那个曾被柳清雪嗤笑为地摊货的银戒指。
此刻正牢牢套在他左手。
与现任妻子的钻戒形成刺目的对比。
“以身相许?”
他摩挲着杯沿,语调里浸着十年前的冰碴。
“柳清雪,你当年把我送你的钢笔丢进垃圾桶时,可没想过今天会求到我面前。”
周轩看着眼前的柳清雪心中喃喃道。
?咖啡泼在桌布上的痕迹蜿蜒成讽刺的形状。
柳清雪想起新婚夜,陆轩蹲在地上捡她摔碎的翡翠镯,而她踩着他的手尖叫。
“傅深送我的东西,你也配碰?”
此刻他镜片后的瞳孔漆黑如潭,倒映着她狼狈的模样,像面不会说谎的镜子。?
“傅深在曼谷的落脚点。”
周轩甩出张皱巴巴的纸条,墨迹在唐人街18号处晕开。
“高利贷我可以帮你还三百万。”
他突然倾身,古龙水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但你得把柳氏集团转让协议的原件给我——就是你父亲签的那份。”
?瓷杯在桌面磕出脆响。
柳清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病床前的场景突然清晰。